“法人代表在哪儿?”警官问王经理。
王经理哆哆嗦嗦地道:“老板这两天住院€€€€€€”
“在哪家医院??”
王经理龇牙咧嘴老半天,就是不肯说。
“再问一遍,法人代表在哪家医院?”
话音未落,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找我?”
一个高个子男人迈了进来。穿着米白砍袖背心,披着黑色西装夹克。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指头里燃着半截雪茄。
警官上下打量他:“有人举报你们公司走私军火。”
丁凯复吐了口烟,眼睛在烟雾里眯起来:“哦。这可是重罪啊。”
警官透过烟雾和丁凯复对视,空气里噼里啪啦地燃火星。
“支队,从董事长办公室搜出来的。”这时一个年轻警员从楼梯口出来,手里拎着个塑胶袋。袋子里赫然是一把黑色手枪。
警官接过袋子看了眼,冷笑着递到丁凯复面前:“USP手枪,枪口位置还装了螺纹消音器。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
丁凯复看着那只手枪,嘴角勾起€€笑。他把烟扔到地上碾灭,俩手腕往前一递:“无话可说。来,想拷拷,想问问。我配合。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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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晚,22点35分。
余远洲洗完澡出来,桌面上的手机嗡嗡直响。
“二哥。”
“洲儿,睡了没?”
“还没。出什么事了?”
“就跟你知会一声,密件的事儿妥了。”
“丁凯复还在看守所?”
“在,听说钓鱼佬动了大关系,也没好使。”
“那太好了。正好我清明节想回一趟D城。”
“干啥去?”
“接一个弟弟去扫墓。”
段立轩沉吟片刻:“我派几个人跟你去,你膈不膈应?”
余远洲拒绝道:“左右丁凯复都在里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段立轩向来知道进退,但也实在是担心:“我的人不近前儿,离你们百八十丈的。”
余远洲犹豫片刻,松了口:“谢谢二哥。”
“哎,谢什么。我手底下有个能打的,叫大亮。他领四五个人跟着,我一会儿把他号码给你。有什么情况给他打电话,给我打也行。”
余远洲挂掉电话,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卧室的窗外有一片人造湖,白日里波光粼粼,到了夜晚,就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潭。
丁凯复进了局子,事情也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他应该高兴,应该庆幸。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心却反而慌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