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和魏琛在车上并排坐了一路,除了魏琛那句带着请求意味的“别走了”,他们没有再说别的话。
然而,他们即使不说话也不会产生尴尬。
他们就一起安静着,一起望着窗外倒退的碧梧桐,金色的阳光筛下来,落在两人的身上,就像无数句不能宣之于口的话。
这样的默契保持到车到达目的地,他们各自随高一和高二的班级队伍分开。
临分别前,魏琛摸了一把江逾白的头发,说:“今晚有个音乐节,一起去吧。”
江逾白没答应也没拒绝,藏着扑扑乱跳的心脏转身走了。
到了晚上时间差不多了,魏琛从南边的营地过来了。叶景年请他吃烧烤,他便从善如流地坐到江逾白身边。
叶景年问他今晚去不去听音乐节?
魏琛说:“我约了人,可是……”
叶景年连忙关心道:“怎么了?难道对方拒绝你了?”
魏琛笑着说:“我还在等他答应。”
“哦~”叶景年给他出主意:“那你带我同桌去呗,人多点就不会尴尬,兴许就能约到你想约的人了。”
江逾白差点被烧烤噎死。
他慌张地喝了一口水。
魏琛笑着看他,又问:“能帮我这个忙吗?我请你喝汽水啊。”
说完,魏琛给了他一张音乐节的票,然后走了。
江逾白又在烧烤架面前待了一会儿,叶景年提醒他:“还不去吗?”
江逾白正在犹豫,他还生着魏琛的气,不甘心就这么去见他。
又待了许久,叶景年说天黑了。
江逾白是看着天空从蓝色渐渐变成橘红色,最后变成墨青色的。
时间像猫一样溜走了,可他还站在原地趑趄不前。
叶景年吃完烧烤,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换身衣服,我也要去音乐节玩玩。”说完他进去帐篷换了件新衣服,问江逾白:“和我去吧,自己待着多没意思。”
江逾白摇头,说:“我有点累了。”
叶景年不强求他,和另外两个同学一起走了。
天色已经从墨青色转变为纯黑。不远处的音乐节已经从高潮进入后半段,如果再不去,它就要结束了。
怎么会这么犹豫……
江逾白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种性情,向来他想要做什么就必须要做到。
他有股疯劲,正因如此,才会让魏琛那么冷漠的人都时常对他无可奈何,甚至一次又一次地向他妥协。
可是现在是怎么了?
是因为……因为……
江逾白心里藤蔓般地生出了不好的想法,他极度抗拒。
他摁下这个想法。
时间很晚了,魏琛依然站在树下等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