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fy是苟飞飞的英文名,他们都是用英文名称呼对方。
Julia的英文名叫朱丽丽,可她却不喜欢别人叫她的本名,她觉得土。
苟飞飞知道这一点,所以从来都是叫她Julia。
他向来尊重她,也想尽所能地保护她,因为他经常从那双闪着漂亮光芒的眼睛里看到无尽交织着的孤独和寂寞。
他试着不去熄灭那双眼睛里的光,可今天眼睛的主人戴着墨镜,让他无从考证那双眼底的情绪。
苟飞飞性格十分温顺柔和,还是个能跟所有人打成一片的话痨。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都是他伪装本色的外壳。
于是今天他还是披着这样的外壳,笑着问朱丽丽:“怎么啦,昨天晚饭不合胃口了?”
朱丽丽听到这里微微蹙眉,放在桌下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没有啊,昨晚的饭很好吃。”像以往每次一样好吃。
她说完心里生了几分烦躁,莫名的,完全没有头绪。
朱丽丽本来以为,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对面的人会纠缠不休的。
毕竟和她只有**好的人都会对她纠缠不休,更何况这个和自己有几个月稳定关系的人呢。
不过想来也奇怪,她从来不和人见第二次面,可面前这个人却一次次突破她的心理防线,简直可恶的很。
正心里生着闷气,就听到对面沙发的低声轻笑。
朱丽丽抬眼,对上一双难以捉摸神情的眼睛。
“你笑什么。”朱丽丽歪了一下头,认真地想知道答案。
这句话没有情绪,苟飞飞猜不出她的心理活动。
“没笑什么。”苟飞飞指了指外面,“走吧,我送你回家。”
可朱丽丽却不依不饶起来,故作冷漠地翘着嘴角:“我是要走啊,可是走之前,我就想知道,你笑什么呢。”
苟飞飞愣了愣,随即神色马上恢复正常,就像一个Enigma该有的样子,理应让人捉摸不透。
“我笑什么啊……”苟飞飞像是跟自己说话,他站起身,拿起外套披到身上,扭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语气带笑,“就笑我自己,好像已经习惯面对告别了。”
说完他顺手拿起朱丽丽外套,递过去,轻声说,“走吧?”
可这句话却像是一枚扔到朱丽丽面前的**,将她的心底的情绪都炸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看上去随性不羁、没心没肺的Enigma好像很会控制人的情绪。
表面上看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其实内心有一杆精明的秤。
就像早已布好天罗地网的猎人,静静地等着猎物上钩,再凶猛的野兽都会坠入他织好的网。
朱丽丽烦躁,和苟飞飞多拉扯了几句。
苟飞飞却都从容接招,好像见不见面都是朱丽丽说了算,他什么都无所谓。
于是,那晚朱丽丽少见得失态了。
“好啊,那你可千万别缠着我。”她歪头笑得妖冶极了,是绽放在峭壁上的红睡莲。
“苟飞飞,你以后要是敢联系我你试试。”
红睡莲放完狠戾的话,离开了。
红枫叶没有去看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