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练知道并不是他的行为足以入罪,而是傅竞泽不想让他碍盛旖光的眼了。他家里会把他送走的,一定会。

段练擦擦眼泪,忍住哽咽:“泽哥,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

傅竞泽眼底没有一点波澜,垂落的视线冰冷无情。

段练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他不能被送走,绝对不能!他竭力思索着,怎样能让傅竞泽改变主意,视线扫过盛旖光那张漂亮的脸。

忍着抗拒和不甘,段练对盛旖光说:“对不起。”

盛旖光也看着段练,却没有立刻回应他。

现在的他对段练说的那些话在意得有限,可他不知道另一个他,在迷雾般的五年里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当面羞.辱,又作何感想。

段练急切地保证,让自己看起来诚恳:“对不起表嫂,我不会再乱说话了。”

盛旖光反应了几秒,掩饰不住震惊地看向傅竞泽。

傅竞泽:“他是我姑姑的儿子。”

实在是没想到,盛旖光整个人都愣住了。

段练是傅竞泽表弟?

傅竞泽对亲表弟这么狠吗?

不过也不怪他误会,谁家表弟上来就拉表哥胳膊啊,说的话也让人误会。

那边段练等不及了,再次道歉:“表嫂,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盛旖光眼皮跳了跳,实在对这个称呼接受无能,盯着段练看了会儿:“算了。”毕竟是傅竞泽的家人。

“我饿了。”盛旖光对傅竞泽说。

傅竞泽没再看段练:“来之前我让薛文达订了餐,跟我去公司吧?”

盛旖光没什么意见。

直到他们两个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其他被场面吓住的人才敢凑到段练跟前:“练哥,你没事吧?”

“傅总说的话你别太放心上,气头上而已。”

耳边嗡嗡的,段练一句也听不进去,脑子里还全是刚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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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盛旖光问:“怎么不告诉我段练是你表弟?”

傅竞泽的回答很简短:“忘了。”

盛旖光看了他几秒,最终还是泄了气懒散地仰靠在座椅里,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过了会儿,傅竞泽突然开口:“他的事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盛旖光刚合上的眼睛猛然睁开,凑近傅竞泽拿走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直直地探入他的眼底,颇有兴致的:“真的啊?”

拿掉眼镜后傅竞泽看着柔和了些,他静默地望着盛旖光,似在等下一句话。

盛旖光继续:“有多对不起啊,是能去民政局5号窗口的那种对不起吗?”

傅竞泽毫不配合:“恐怕不能。”

“哦,那不用你对不起了。”盛旖光将眼镜戴上,屈膝抵着中间的隔挡,对着内视镜照照调整表情,随着动作,宽松的衣摆下纤瘦的腰身隐现。

“不过我发现我有做赌王的潜质。”盛旖光边说边学电视里般,伸手推了下眼镜,唇畔勾出抹坏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