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她做主过,不过——既然桓济都愿意为了两人的未来奋斗,她又有为何不试试呢?或许事情真的会有转机呢!“好。”两年后她也才十五岁,阿父、阿母肯定要等她及笄之后才开始考虑她的婚事的。
桓济闻言脸上泛起了灿烂的笑容,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阿渝,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要让郗大人答应我们的婚事。”
郗道茂望着他开朗纯粹的笑容,心情也愉悦了起来,忍不住也微笑了起来,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吗?郗道茂有些迟疑的想到。她前世是严重的心脏病患者,时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晚上睡着之后,明天能不能再醒来,别说是谈恋爱的这种让心情大起大落的事情了,就是一般的喜怒哀乐也被医生给严厉的禁止了。
“阿渝,这珠花我能帮你簪上吗?”桓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桓济见郗道茂不说话,又连忙解释道,生怕她会生气。
“噗嗤。”郗道茂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傻瓜。”
桓济见她娇嗔的样子尽有说不出的娇柔,红着傻笑的用粗糙的大手拿起珠花,极温柔的将珠花别在了她的髻边,就怕弄疼了她。
“好看吗?”郗道茂待他别好之后,嫣然笑问道。
“好看——”霞光下少女靥笑春桃、目含秋水,桓济看得都呆了,半晌才呐呐的吐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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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回去之后,不许同女君说。”待郗超将郗道茂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光了,郗道茂梳洗完毕,对正准备在外间守夜的流风、回雪说道。
“小娘子?”两人怔了怔,有些惊慌的望着郗道茂。
“你们是郗家的丫鬟,听阿母的话也没什么错。”郗道茂淡淡的说道,“但也要记住,你们是我的心腹丫鬟,要分的清,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
两人忙跪下道:“奴婢该死。”
郗道茂一笑道:“起来吧,我也不是怪你们。”
“诺。”两人心有余悸的站了起来,小腿肚未免有些发抖。
回京口(一)
“郎君,您要吃些点心吗?”郗超送完郗道茂回家,就半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让文氏伺候自己梳洗,文氏给郗超脱了外衣,伺候了他梳洗。
“不了。”郗超挥手道,“你让人端碗米汤过来。”
“诺。”文氏让人去端米汤,随即又拧了帕子给郗超擦手,她悄悄的瞄了一眼闭目养神的郗超,又想起即将入门的女君,她咬咬牙,大着胆子同郗超说话道:“郎君,公主很喜欢小娘子呢,适才还喊小娘子过去叙话呢!”
“公主喊阿渝过去叙话?”郗超睁开眼睛问道。
“是啊,刚刚小娘子不过来这里坐了一会,便让公主喊过去叙话了,等您快回来的时候,小娘子才回来。”文氏见郗超回应了自己,忙笑着说道。
郗超起身唤来僮儿进来磨墨,自顾自的写信。文氏咬了咬下唇,幽怨的望了郗超一眼,郗超处理公事的时候,一向不喜属妇在身边,文氏没胆子忤逆郗超,只能无奈的退下。
郗超轻叩桌面,是不是这次让阿乞也跟着阿渝一起回京口,让阿父把阿乞丢到军中去历练一下?阿乞年纪也不小了,京口那边总要后继有人的,京口的兵权是祖父一手打拼出来的,若是让他们拱手让人,他可不甘心。郗超思忖了一会,便低头写起信来,“明天一早,你就把信送到叔父那里去。”他对僮儿吩咐道。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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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让阿乞去军营里历练?”崔氏听到郗昙的话,惊讶的睁大眼睛,“可阿乞才七岁啊。”
“七岁也不小了。”郗昙撩起衣襟坐下说道:“再说军营里还有大哥护着,他过去也吃不了什么大苦。”
崔氏闷闷不乐坐在一边,她年过三十才得了阿乞这么一个儿子,打小就是她的命根子,她哪里舍得心肝肉儿去军营受这个苦?
郗昙安慰崔氏道:“你放心吧,京口那边军营里,全是我们的人,阿乞过去只是让他磨练磨练,不会吃什么苦的。”
崔氏道:“夫君,我可就阿乞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我怎么活下去?”说着说着她想起了早夭的长子,不由的流下了眼泪。
郗昙一见崔氏哭了,忙起身拿了帕子给她拭泪,“你怎么哭了呢?来,快擦擦。”崔氏扭过身体不理郗昙,郗昙叹了一口气,坐到崔氏身边柔声说道:“阿乞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能不疼?我这样做也是为阿乞打算,他从小就爱黏在你和阿渝身边,聪明是聪明,可性子难免软弱一些,送他去军营也能磨一磨他的性子。”
崔氏听了郗昙的话,渐渐的止住泪,“我也不是要耽搁阿乞的前途,可是怎么说好歹也要到阿乞满了十岁再去军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