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好像看见队长了……”

“你看错了吧,队长不是早回来了吗?”

就差一点点。

应黎不想被人看见祁邪来找他,更不想被人误会,开门关门的动作比小偷还要胆小。

反观祁邪,神情泰然自若,他都不害怕吗?

祁邪身上没有硫磺的味道,应该是洗过澡了,有股凉凉的薄荷味。

他抬手拨了拨应黎颤动的睫毛:“哭了?”

是,差点被气哭了。

应黎拂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才没有。”

“这么久才开门,在干什么?”祁邪收了手,跟在他身后,“不想给我开,躲我?”

应黎被他一句话吓得愣在原地,祁邪昨晚说躲他一次就弄他一次,应黎心知肚明是怎么个弄法,连忙说:“没有躲你……刚才在忙。”

“吹头发?”

应黎本来还在想要怎么解释,没想到祁邪连借口都给他找好了,顺杆子上爬,乖乖地“嗯”了一声。

长长的指节插/进发间摸了把,祁邪说:“还是湿的。”

应黎不敢躲,任由他摸着:“还没吹完,我再吹一下。”

说罢他就找出吹风机认真吹着头发。

刚剪完的头发很短,三两下吹干了。

吹风机的声音一停,房间就霎时陷入一片寂静。

祁邪就站在他旁边,存在感不容忽视。

应黎把吹风机放进抽屉里,转身就撞到一堵肉墙,双腿发软差点坐到柜子上。

上半身越压越低,祁邪似乎格外喜欢这样逼视他,居高临下,带着威压,让人喘不上气。

应黎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发病的迹象。

但祁邪今天的神态很正常,脸颊不红也不喘,气息很稳。

应黎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问:“你吃药了吗?”

“没有。”祁邪坦白地说,“早上没吃,中午也没吃。”

凉凉的薄荷味扫在颈间。

“张少陵让你监督我吃药,你就是这么监督的?”

莫名被他指责,应黎脸白了大半,他还不够负责吗?早中晚他都提醒过了,就只差手把手喂了。

一时间愤怒委屈全都涌上心头,应黎咬着唇瓣,气鼓鼓地说:“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你自己不吃我有什么办法,现在还来怪我,你自己的病你自己都不在乎,能指望别人多在乎吗?”

“你不在乎。”

祁邪捕捉到了话里的关键,眸光逐渐晦沉。

应黎被他突然变化的眼神吓到了,声音闷闷的,似乎含着好多委屈,带着哭腔:“我为什么要在乎?”

祁邪吃不吃药本来就跟他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