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冕克制住自己,揶揄道:“要是一起洗,哥哥可不保证一定能做君-子。”
他确实很想要裴言,但他也很懂循序渐进的必要性。
在这之前,医生曾经反复提醒过他,不要过分刺-激“病人”,一切都应以病人的意愿为主。
这段日子,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也准备继续忍耐下去,直到裴言彻底病愈的那一天。
所以,当他听到裴言说“好呀”的时候,彻底怔在那。
沈霆冕大步跨进去,站到裴言面前,不置信地问:“你确定你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了?”
裴言垂着眼睫,拉住了他的手:“我确定。”
裴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自从在超市遇到“那个女人”后,他原先安定的心突然又不对了。
尤其在她出现,消失,然后沈霆冕回来的那个瞬间。
他竟然想要逃开。
逃开沈霆冕,逃开人群,逃开所有一切。
明明现在已经很好了。
最近上下班,午休的时候他也不用刻意去避开人群。
只要不是人特别多的地方,他都不会再有那种难言的窒息感了。
可那个女人只是出现了一下,他心底深处的恐惧又冒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沈霆冕对他确实很尊重,但莫名的,心底深处,他希望沈霆冕能够不要对他这么尊重。
某些时刻,他觉得自己不值得。
不值得沈霆冕对他这么好。
那些复杂的,细微的,难以言说的酸涩,凝在胸口,最后化为他伸手往前的动力。
裴言抓起男人的手,按到自己的胸膛上。
然后微微抬起脚尖,附在男人耳边,轻声说:“哥哥,你帮我……”
最后那个字眼,几近无声。
但男人的身体一下就绷-紧了。
沈霆冕听到了。
说这么一句话,已经耗尽了裴言全部的力气。他脱力般把额头磕在男人的肩膀上,垂落眼睫的余光里,看着男人修长的指尖挑过他衬衫的衣扣。
最近一直一起睡,裴言见过很多次沈霆冕扣扣子的动作,却极少看到沈霆冕解扣子。
原来有人光解一颗扣子都能做得这么优雅好看。
那修长的手指挑动薄薄的衣料,然后——
一颗。
两颗。
三颗。
男人解的很缓慢,动作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