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电话是陆斐时打来的?但那时候这个电话已经很久没再€€打来了€€,他试图回拨,全€€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顺着€€手机号码他查到了€€美国的那家医院,但是没有找到陆斐时的任何踪迹,或许是陆家刻意隐瞒了€€行踪,又或许这个号码不是陆斐时打来的,只是单纯的诈骗电话。
陆斐时垂眸。
他被送往美国的时候人还处于昏迷状态,起初的时候他每天都在做检查、打药、吃药、手术、化疗中度过,整个人昏昏沉沉根本分不清今夕何夕。
偶尔昏迷的时候他似乎还能听€€到小爸在旁边跟他说话,但是他抬不起力气来睁眼,只能感受到冰冷的机械在他身体上划过。
直到去年的时候情况才有所好转,他想联系傅宁则,但是又不敢面对他,他不敢想象这几年傅宁则是怎么过的。
护士不允许他玩手机,只能偶尔腾出空来给€€傅宁则打一个电话,但是每次话到嘴巴又堵回嗓子眼里。
要么是被医生护士打断,要么他自己灰溜溜地挂断电话。
直到昨天回国,他站在傅宁则下€€班的必经之地,本来想试试能不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却遇到了€€另一个小天使€€。
傅宁则似是不死心继续追问:“这三€€年到底去哪了€€?”
为什么会用医院护士的电话打给€€他,一个可怕的想法从他脑海中闪现€€而出,他太想摆脱这个想法。
陆斐时垂着€€眸,他张不了€€这么口。
因为他的病,老陆和小爸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直到这段时间他病好,二€€老才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如果那三€€年他打电话给€€傅宁则,傅宁则一定也会像老陆一样扔下€€公司不顾一切地赶到美国陪他。
可是他不想拖累傅宁则,也不想傅宁则因为他而整宿整宿睡不好,因为他而担惊受怕……
他宁可傅宁则讨厌他,也不想傅宁则因为自己难过却还要强颜欢笑地安慰自己。
“我该走了€€。”他放下€€碗筷,准备上楼。
身后再€€次传来傅宁则低落的声€€音,“不想说就不问了€€,以后还走吗?”
反正只要他重新回来就好了€€,只要还在他身边就好。
刹那间陆斐时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忘恩负义的渣A,他扶着€€楼梯的扶手,良久才道:“不走了€€。”
如果不再€€复发的话,如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话,他就再€€也不离开这里。
傅宁则还在继续喝粥。
喝了€€好久好久,才等到陆斐时急匆匆地又从楼梯上下€€来。
他问:“我衣服呢?”
傅宁则淡定道:“我给€€你洗了€€,鞋子也洗了€€,还没干。”
陆斐时满脸问号,“你洗我衣服做什么?那你能……”
“不能!”傅宁则一秒看穿陆斐时的想法,毫不犹豫拒绝道:“我的衣服你不可以穿。”
“你之前穿过我多少衣服,现€€在该……”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的衣服你不可以穿。”傅宁则说的非常肯定,并且毫无缓和的余地,“你身上这件衣服也是我的,只可以在我家穿,不可以穿出去。”
陆斐时:“……”
所以他自己的衣服干之前他走不了€€了€€?
傅宁则已经穿上他的西服外套,正站在客厅系领带,似乎是看到陆斐时呆愣的眼神,他笑了€€笑。
“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参加个会议马上回来。”
“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