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点了点头,说€€:“你父亲是个很讲规矩的€€人,他是陈家的€€家主,而我是白家的€€家主,如果€€我下了台阶,和你一起去迎他,他会很不€€高兴。”
“…为什么会不€€高兴?”
“他不€€需要€€下台阶接他的€€伴侣的€€父母,同样的€€,我也不€€需要€€,这是一种对等。”
陈修明不€€太懂这句话的€€含义,但他知道了白京的€€态度,他倒也没什么生气的€€情绪,只是“嗯”了一声,就€€向下继续走他的€€路了。
车队缓慢地停了下来,正中央的€€一辆车稳稳地停在了陈修明的€€面€€前€€,陈修明的€€脑子€€里回想着当年他接待贵宾的€€礼仪,正在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开门,但等候在一旁需求的€€工作人员早就€€恭恭敬敬地开了门,陈修明低下头,刚好对上了一张比照片上更加英俊,和记忆中的€€男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男人自下而上地看€€了陈修明一眼,然€€后从容不€€迫地从车上下来,站在了陈修明的€€面€€前€€。
陈修明有181cm,并不€€矮,但男人竟然€€比他还要€€高上半头,陈修明的€€视线落在了男人被胸€€肌€€撑得€€鼓鼓€€囊囊的€€白色衬衫上,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浮现了一句话€€€€“你好S啊!”
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句:“父亲。”
“陈修明?”男人的€€声音微微向上挑起。
“是我。”
“你母亲呢?”
“母亲出门见朋友去了,说€€是晚上再€€回来。”
“哦。”
男人不€€再€€和陈修明说€€话,而是越过他,拾级而上,走了大概七八步,人并未转身,却对陈修明说€€:“跟上来。”
“好。”
陈修明跟在了他的€€身后,他发现男人的€€后背很宽,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没有一根白发,粗略算算,他也是五十多快六十岁的€€人了,但岁月竟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丁点痕迹€€€€看€€来有钱有权的€€确可以阻挡衰老。
男人走完了最后一节台阶,站在了白京的€€面€€前€€,用很寻常的€€语气说€€:“我的€€儿子€€,承蒙你照顾了。”
白京的€€神色很平静,但说€€出的€€话语却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您贵人事忙,我照顾我的€€伴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白家有你这么温和的€€家主,是一件幸事,”男人话锋一转,“我记得陈彤活着的€€时候,你就€€对他极好,经常千里迢迢赶回来,替他解决烂摊子€€,如今陈彤死了,你的€€满腔温柔给了修明,想来陈彤泉下有知,也会无比欣慰的€€。”
“陈彤有您这样愿意为他延后认回亲生儿子€€的€€父亲,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欢欣鼓舞的€€。”
男人叹了口气,回头却看€€向了陈修明,说€€:“你我这么聊天,明明会伤心的€€。”
被突然€€点名的€€陈修明并没有伤心,他其实正准备躲在男人的€€身后,好好吃一会儿瓜,并不€€想参与€€进这两个人之间的€€争斗。
他不€€得不€€开口回答:“我不€€伤心,但外面€€太晒了,父亲,白京,咱们先回去吧,即使要€€吵架,也找个凉快的€€地方,好不€€好?”
陈修明这话说€€出口,男人倒是先笑了起来,说€€:“你这点倒是像我,夏天受不€€了热。”
陈修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微笑以对。
“走吧,去我院子€€里凉快凉快,喝些饮料,顺便聊聊天。”
“好的€€,父亲。”
陈修明回了这句话,下意识又去看€€白京,然€€后发现白京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他冲着白京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传递过去自己的€€担忧,但白京很快开了口:“许久没见伯父了,我自然€€是想和您好好聊聊天。”
“如果€€不€€是为了明明,你恐怕再€€也不€€想和我说€€什么了吧?”男人“啧”了一声,“连解除婚约这种事,都要€€挑个我不€€在家的€€时间过来,你对陈彤的€€憎恨,甚至延伸到了我的€€身上。”
“您既然€€清楚这点,之前€€为什么又要€€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语,挑拨我和修明之间的€€感情呢?”
“你不€€觉得很有趣么?”男人抬起手,拍了拍白京的€€肩膀,“你曾经那么地排斥这场联姻,最后却费尽心机去延续这场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