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呢?”季风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最后目光锁定在客厅左侧走廊的第一间房,门把手上有些微暗红色的痕迹。

楚炀抬起下巴虚指了下,方向正是季风分析的那件房。

季风没有迟疑,抬脚走过去,手握在门把手上,拧开了那扇门。

血腥味扑面而来,地板上一面狼藉,毒蛇还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生命气息全无。

季风视线从毒蛇身上移开,就看见了殷红的血顺着椅背流了一地,在地上汇成一滩粘稠。

他沉默地走近,绕到毒蛇背后,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毒蛇的后颈。

那里有一块血洞,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再流出来,但周围的红色还很新鲜。

季风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皱眉,他的皮鞋正踩在还没干透的殷红上。

季风抬手遮了下鼻尖,他曾在FAO联盟的机要中看到过同样的情景,主人公是苏池。

房间里的窗户打开,微风吹动着窗帘,窗外阳光明媚,但是季风感到透骨的寒与心痛。

这份心痛自然不是为了毒蛇,而是为了因失血过多牺牲的苏池。

季风垂眸,关上了门,心里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

楚炀倚在对面的墙上,嘴唇微微勾起,但眸里没什么情绪,凝视着季风:“负隅顽抗,死有余辜。”

季风也靠到墙上,从口袋里翻出一盒烟,里面只剩下两根,他看向楚炀:“你要吗?”

“戒了。”话是这么说着,但楚炀还是顺从着内心接过季风递过来的那根烟。

这种情境下,心理的波动都在无限放大,楚炀点烟的手有些抖,他不知道江星河在那半个小时里在想些什么,是否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楚炀的心脏像是被攥住了,他有些后悔把刀交给江星河了,这种事应该他来做才对。

季风感受到了同样的压抑。

两人点燃了烟,倚在墙边轻轻浅浅的抽着,尼古丁的味道可以稍微掩盖那股血气。

季风吐出一圈烟雾,开口道:“毒蛇移植了苏叔叔的腺体是吗?”

“嗯。”楚炀烟抽到一半,便被他掐灭了,江星河不喜欢烟味。

季风点点头,深深吐出一口气苡€€,没再说什么。

楚炀推开了隔壁刀疤的门:“季科长,你的一等功在这里。”

季风看向室内床上那个女人,S级通缉犯,刀疤,他在FAO联盟机要中见过这个人的资料。

楚炀从客厅的茶几上拿起一份有一定厚度的文件夹,季风伸手去接,哪料楚炀的手又收了回去。

“季科长,江星河只是出来陪我视察分公司,并没有参与这件事,对吗?”

季风的手顿了下,对上alpha冷冽的眸光,把手收了回去。

“楚炀,我会如实书写行动报告,是你和星河联手抓住了刀疤。”

季风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不是他的功劳他不要,是他的,别人也抢不走。

楚炀微微皱眉,“季风,你什么意思?”

但是有时候这些原则还是可以稍微为情理让一下路。

季风曾经喜欢过江星河,太明白江星河心中仇恨的比重占了多少,那怕要上法庭接受审判,江星河也会坚持现在的选择。

作为朋友,他选择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