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见她一面,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毒蛇颤抖着手摁着自己手上的大腿,眉头痛苦地皱成川字。
毒蛇这次来,就没打算再回去。
和FAO斗智斗勇了大半辈子,福享过,苦吃过。
加入腺体集团时独身一人,临了也还是他自己,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
萧映将毒蛇的双手拷在一起,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两个炮灰,无语地捏了下眉心:“咋搞啊?这怎么处理?哎哟。”
楚炀拍拍萧映的肩膀:“行了,别愁了,先简单收拾下,会有FAO联盟的大怨种过来收尾。”
萧映眼睛亮了下:“楚哥,你这是早就计划好了?”
楚炀扬了下眉,不置可否。
毒蛇的腿紧急包扎后,被押着上了501,推开了刀疤的房门。
刀疤没有睡,倚在床头听到开门声,偏头看过去正好和毒蛇的目光对上,身体条件反射般一抖。
毒蛇仰头看了眼天花板,自嘲道:“当初我就不该让你活着,诚如你所言,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里,你做到了,满意了吗?”
刀疤面色苍白,似乎与身后的白墙融为一体,她握了下拳保持冷静,目光越过毒蛇落在他身后的江星河身上:“我们都欠这个孩子的,现在也到了还债的时候了。”
毒蛇哈哈大笑了几声,厉声道:“还债?我还什么债?弱肉强食,死了只能怨自己运气不佳。”
江星河因他的这句话,眸光变得冰冷。
人性本恶,所以要不停地接受教育,在被教育的过程中逐渐学会自我约束,再差劲点儿的人也能被法律所束缚。
但有的人生来就是冷血动物,道德管不了,法律压不住,他们是泯灭了人性的走兽。
刀疤苍白的唇颤抖着:“你这种人,没有感情没有底线,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毒蛇的眸光有一瞬间的动容,他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女人,扯开唇角笑道:“无论你说什么,都是要和我一起下地狱的,阿禧,我们黄泉路上仍然会相遇,早或晚的问题罢了。”
刀疤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用尽力气吼道:“你胡说八道!”
毒蛇转身看向江星河:“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吧。”
萧映押着毒蛇走出门,在门即将关闭时,毒蛇回头看了一眼,但是许禧没有看他,毒蛇自嘲地笑笑,人生中唯一的心软,葬送了他的全部。
事情进展的比江星河想象的还要顺利,毒蛇交代了腺体贩子各个窝点以及牵扯到的人脉后,天色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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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河看着电脑中打下的审讯记录,开口道:“为什么交代这么快?”
毒蛇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镣铐:“就当为我不曾看过这个世界的孩子赎罪吧,万一他已经投胎了,我不想他生活在如此危险的世界。”
江星河用指关节轻轻按压眉心,嗤笑道:“你的罪恶下辈子也赎不干净,这样恶心的血脉没有延续下去,对社会来说是件好事。”
毒蛇看着他,忽然开口:“想知道你爸爸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江星河握着钢笔的手一顿,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omega的面上覆着一层寒霜,死死盯着毒蛇。
“他说,星星,对不起,爸爸食言了。”毒蛇扯开嘴角笑得扭曲,手铐发出“哐啷”的声响,带着疯狂的狰狞,死死盯着江星河的眼睛:“你就是星星吧?哈哈哈哈哈……”
江星河目眦欲裂,眼底酝酿着巨大的风暴,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握紧的拳令他指关节泛起白,这是楚炀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如此不加掩饰的杀意。
江星河站起身,因幅度过大导致椅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江星河的脚边。
江星河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胸腔因愤怒急剧起伏着,手指插入发丝间胡乱地抓了一把,在楚炀的口袋中摸到了那把瑞士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