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吹干头发，很容易头痛。”许易从橱柜里取了吹风机，灵机一动，“我帮你吹头发，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顾知北强打着精神坐起来：“那我还是自己来……”

许易已经开始主动的吹头发，顾知北的头发软趴趴的，手感像长毛绒玩具，他怕吹风机的热风烫到顾知北，特地拿的比较远。

他老婆的头皮是很娇贵的。

虽然现在不是他老婆了……但头皮还是很娇贵。

吹风机呼呼的响着，许易看似不经意的刻意询问：“我有没有说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话。”

顾知北不欲理他。

许易殷勤的给他吹头：“我都给你吹头发了。”

顾知北：“？”谁逼你吹的？

许易竖起一根食指：“就一句，一句一句一句。”

“不准蹭过来。”顾知北眼神警告一次，根据顾知北对许易的了解，许易九成是要祭出软磨硬泡大法。

为了后半夜的安宁，顾知北一脸淡漠的回答：“我讨厌学英语。”

顾知北听过许易一晚上用几十种语气和语调说这句话，许易每次不想背单词，就会蹭在他身上软磨硬泡。

“老婆，我好讨厌学英语。”

“我们今天只背十个单词好不好，亲亲老婆，我真的好讨厌学英语。”

“为什么世界不能用一种语言，我讨厌英语！老婆我蓝瘦，想哭。”

……

顾知北有好几次都被磨得心软，不想让许易学了，这些东西他会就好了，有什么必要两个人都会。

但他不能一辈子跟着许易。就像离婚的这天，还是来了。

许易当然不知道顾知北想到了什么，继续凑在他身边：“不是这种印象深刻，是让你感动的话。”

顾知北躺到床上，犯困的望着天花板，一翻身裹住被子睡了。

许易：“你不说我就不睡。”

顾知北：“爱睡不睡。”

许易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顾知北，顾知北没好气：“别碰我。”

不碰就不碰。

许易瞪着两个铃铛大眼，趴在顾知北脑袋上，盯着他的后脖颈，鼻息似有似无的拂在他后颈上，吹得顾知北后背发毛。

顾知北喝水，许易在旁边抱着热水壶，如饥似渴的望向他的喉结。

顾知北上厕所，许易就跟只大狗一样守在厕所门口，听他放水。

顾知北忍无可忍：“许易你真是黏人死了。”

“我就一点让你感动的地方都没有？哪怕八个字也行啊。”许易眼巴巴等着顾知北说话。

“八个字是吧。我说完你就滚回你床上睡觉。”

许易点头如捣蒜。

顾知北闭上眼喘粗气，克制着揍他的欲望，想最感人的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