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看着他俩紧张的模样,愧疚地说:“谢谢你们,能为我做到这份上。”
“朋友之间不言谢哈。”赵杰新轻轻揽着他的肩,“如果真的很感谢的话,下次请我吃饭吧,你亲手做的。我已经整整八个月没吃到过像样的芋头炒红烧肉了……”
“那个我也喜欢吃!”楚望舒说,“虎皮青椒也超赞啊€€€€”
她照顾被软禁在别墅的沈殊时,没少蹭吃蹭喝。沈殊很欢迎她,还会温柔地和她聊天,听她抱怨工作和感情上的事,还耐心开导。
如果沈殊没这么好,她也不至于为了个男人和自己亲哥对着干呀?
“对对对,那个我也很喜欢!”赵杰新道:“好啦沈哥,干完这一票,之后一定得找个机会请我和望舒大吃一顿!”
沈殊看着他的笑容,又看了看楚望舒乱糟糟的背发,眼圈发热,“嗯”了一声。
“一定。”
三人插科打诨几句,赵杰新看向外面不佳的天色。
“是不是快下雨了?……说起来,楚征既然已经知道了你落脚的旅店,肯定很快就能再次找到咱们的位置。按照现在的速度赶往码头的话,肯定来得及。但不知道下雨后还能不能发船……”
楚望舒的嘴角抽了抽,“你别预言了,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话音刚落,车载电话就突兀地响起。同时,暴雨倾泻,子弹似的砸在车玻璃上。
楚望舒一看来电人,心都凉了半截:“我靠,是我哥打来的!”
“这怎么可能?”
赵杰新震撼,“就算消息再灵通,调查监控也要时间的啊?又不是什么能够实时播报位€€€€”
他的话卡壳了,目光巡视至沈殊身上,嗓音干哑:“沈哥,你身上有没有楚征送你的礼物?”
“他之前送过我一台手机,我怕里面有定位芯片,就在来这里的路上转卖了。”
“抱歉,沈哥,我检查一下。”赵杰新拉开他的拉链,顺着衣服的缝纫线向下摸,什么都没发现,“啧”了一声。
也是,衣服要么是商店里随机买的,要么是楚望舒和沈殊换的,没有楚征从中作梗的机会。
那就只能是在沈殊逃亡之前就得到的礼物……
“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逃跑之前就带在身上的?”
沈殊从口袋里掏出一堆杂物,瓶盖,起子,餐巾纸,钥匙,还有李星的手机。
“应该就这些……”
赵杰新翻看,“还有没有?”
催命似的电话铃一遍又一遍响着,楚望舒硬着头皮不接,楚征就耐心地等到每一次忙音结束再打下一个。
魔鬼似的。
终于,赵杰新检查确认完那堆杂物,再次抬起头,正巧看见沈殊因为紧张出汗而撩起耳侧厚重的假发。
“沈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戴耳钉的?”
沈殊身体一僵,指尖抵在冰冷的耳钉上,颤抖着将它摘下,递给赵杰新:“这、这个!这个也是……就在我逃离的那晚,他送我的新年礼物……”
赵杰新接过,强烈的坏预感笼罩着他的头部,叫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熟练地卸下宝石€€€€因为出身,他从小就被诸多心术不正的人盯上,检查窃听器是生存的本能。
然后正如屡次的过往,他在接口处拆出了一小片完整的窃听器。
“……”
车外暴雨如注,车内寂静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