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他在一些微妙地方和楚征很像吧。
并不是长相,而是气质。
说不清道不明的部分。
所以当阿允期冀地看向他,询问要不要尝尝看他做的蛋糕时,沈殊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
现在糟糕了。
自己也许会面临生命危险,而楚征又不得不想办法来救他了。
沈殊的关系网很简单,也没有真正结仇的人。绑架他的人能过激到如此程度,显然是冲着楚征来的,把自己当作楚征可以随意拿捏的软肋。
是窦至源?
还是其他的人……
“阿允”的名字不断在沈殊脑袋里回荡。
人脑检索关键词的能力在肾上腺素疯狂飙升的时刻,变得灵光无比。很快,一个与之相关、与楚征也相关的名字,缓缓浮现在他的眼前。
€€€€楚丞允。
“他醒了吗?”
忽然,仓门被打开,刺眼的白光照入,沈殊立马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来者是个体型高大、肌肉结实的中年男人,腰上别着不知用途的金属配件,正在用传呼机和谁对话。
“还没有。”男人回答,传呼机内运作时发出的电流声嘈杂刺耳,“要把他带到您那边去吗,楚少?”
“暂时不用,我那便宜弟弟还没来找我呢。”
沈殊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传呼机那头传来的就是阿允的声音!
他的猜测是对的,绑架犯真的是楚丞允!
楚丞允停顿一瞬,又说:“你把他绑在椅子上吧,趴着能做的小动作太多了。等楚征联系,再把他带去禁闭房,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五百万的尾款会在三天内打进你的账户,明白了吗?”
“是。”
男人关闭了传呼机,蹲下,粗糙的手拍了拍沈殊的面颊。
“多大的能耐,”他嗤笑一声,“居然能把楚家的男人耍得团团转。可惜你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惜啊。”
*
何秘书把沈殊失踪的事告诉楚征时,他正在疲惫的工作间隙整理沈殊的照片。一张张,一件件,仔细理平,裁剪掉无关的人,然后贴进破损陈旧的本子里。
这件事在他过往的人生里重复了无数遍,几乎变成一种扭曲的习惯。
“……绑匪说,如果想要活人,明天下午五点在海湾的工业区见面。”
楚征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何秘书:“代价是?”
何秘书被他看得发怵。
他跟了楚征有一段时间了,自然了解楚征的秉性。
自家老板不是江总那样喜怒不形于色的类型(简称:面瘫),露出变化的表情反倒是在游刃有余操纵观者情绪的证明。
可一旦到了楚征面无表情的时刻,就代表:他真的很生气。
“对方没说,但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