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为了能让祁淮和他一起去实地考察,白应榆这一周就跟个小舔狗一样跟在祁淮屁股后面,有求必应,也乖得不行。

等到周末的时候,祁淮说是临时有事,不能跟白应榆一起出发去实地考察。

两人跟之前一样,约好了时间在郊区的一家石材厂附近见面。

白应榆一个人先到的时候,在石材厂里面转了转,车间前面有一屋子的展示架子,上面是各种材质的瓷砖展示。

“白应榆?”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车间的嘈杂中,传入白应榆的耳朵里。

声音很熟悉,就算在梦里听到白应榆都会惊醒。

他手里拍照的手机掉落在地面上,脊背僵硬,因为恐惧脚下也丝毫动弹不得,他转过头去,果然是那张脸!

心瞬间悬在了高处,被锁链紧紧桎梏着,白应榆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

“舅……”白应榆看着面前的男人,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刘明杨穿着工服身上还带着灰尘,脸上的胡子没刮,显得更加邋遢,嘴角勾起狞笑。

“真巧啊,我说应榆啊,我在监狱里这么多年,你怎么一次没有来看看舅舅,我这么多年,养你多难。”

白应榆脸色苍白如纸,他心里暗示自己不能久留,手机都顾不得转身就要跑。

“兔崽子,又他妈想跑!”

随着一声粗口,白应榆逃跑也失败了,后脑勺的头皮刺痛,他被扯得向后栽去,整个人被拽倒在布满尘土的地面上,后背疼得骨头都在麻。

屋眼前突然暗了下来,白应榆以为是天黑了,他无助地捂住头,等待着如以往一般的暴打。

“呵呵,知道怕还敢找男人来报警,屁股是不是卖了不少钱,倒不如也让我尝尝,肥水不流外人田,早知道你让干,我还花钱出去找多浪费。”

刘明杨抓起白应榆的头发,粗暴地往外面的一间平房走。

距离不远,应该是晚上值班时候的住处。

没有立马挨打,白应榆没有一点侥幸,因为他知道刘明杨不会放过他,待听到对方的话时,他心彻底灰暗了。

他应该反抗的,他太无能了,面对以前从未反抗成功的男人,白应榆就是‘被习惯拴住的大象’。

即使他长大了,对于刘明杨的恐惧也根深蒂固,不敢相信自己能够打过地方。

被拖拽的过程中,白应榆捏紧了手机,他大脑飞速旋转,一边看周围有没有人,一边在想一会的求救信息发给谁。

荒郊野岭,工厂附近人并不多,这段距离很短,白应榆被拽到那小平房门口的时候,他猛地抓住了门框,死死不愿进去。

“我劝、劝你收手,如果不想再、再进…进去。”面对刘明杨,白应榆的结巴也更加严重了。

刘明杨一身酒气,他嘿嘿笑着,一脚踹在了白应榆腰间,某种尖锐的疼痛不同于以前,白应榆瞬间蜷成一团,连呼吸都轻了。

白应榆是凭着记忆给祁淮发了短信,短信内容都没有仔细看清,只知道是发给对方了。

“妈的,你给谁发消息呢!老子蹲了这么多年,全是因为你,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

刘明杨喝多了,嘴上没有遮拦,他夺过白应榆的手机一把甩到远处。

正好滚落在一双鞋边上,鞋子的主人刚走进工厂大院,他侧头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在平房门口的刘明杨和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你们在干嘛?”林原察觉到不对劲,爱管闲事的他往前走去。

身上的拳打脚踢停止了,白应榆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寸骨肉都碎成一块一块了。

听到声音后他松了一口气,偷偷看去,看到了林原那张脸之后,心又沉了下去。

林原会帮他吗?如果发现是他,会不会扭头就走,或者在一边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