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耳垂红的要滴血,闻寒又气又笑又心疼,什么也没说,伸手去扶他€€手臂,“走吧,等会儿又有€€人来€€。”
季昭仍不肯给他€€扶,反复推开他€€手臂:“我可以的。”
他€€说着,不肯看闻寒,自己抓着铁索慢慢往前走。
开始那一段还好,到了桥中央,背后又有€€人上桥,桥面晃动厉害起来€€,他€€抓着铁索,迟迟迈不开脚,察觉旁人经过他€€时隐隐看来€€的视线,急出一头汗:“哥哥……”
闻寒气他€€逞强,有€€心罚他€€,好整以暇在他€€身后问:“怎么?”
“我走不了……”又丢脸又害怕,季昭声音细弱蚊呐。
“那怎么办,你又不要我扶,我叫消防队开直升机来€€救援你?”
“我错了……”季昭臊的从脸红到脖子,一只手抓铁索,腾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抓上闻寒袖管,“哥哥,扶。”
闻寒气不下去了,连装气也装不下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揽住他€€后腰,稳稳托扶住他€€:“傻瓜。”
终于过了桥,季昭松了口气,忍着双腿虚软,异常沉默地在闻寒搀扶下走回观光车上下点。
“奶奶看,就是那个胆小鬼哥哥!”候车点有€€不少游客在等车,一个小男孩看清季昭,大€€声叫他€€奶奶看。
“别胡说,这€€孩子!”那奶奶拍了孙子的屁股一巴掌,歉意地朝季昭笑笑。
季昭也牵强笑笑回应,笑到一半,却听那奶奶旁边的老伴儿开口:“没事,听不清的吧,你看他€€耳朵上戴那玩意儿,那叫人工耳蜗。”老头儿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闻寒瞳孔缩了缩,抬脚要上前,手臂被€€季昭一把抓住:“没事,哥哥。”
四周响起窃窃私语,伴随着或隐晦或直接的视线。
闻寒武装严实,季昭也戴了帽子墨镜,奈何两€€人身高腿长,气质出众,已经有€€人不满足于偷看,举起手机来€€,把摄像头对€€准了他€€们。
闻寒冷静下来€€,当机立断,拉着季昭转身,离开候车点。
“要坐车的啊。”季昭脚步拖沓,还不情愿离开€€€€好不容易走到的。
“等下一趟。”闻寒冷着脸,按着他€€坐到幽僻处一张石凳上,自己去饮料机买了两€€瓶水,递一瓶给他€€。
“谢谢哥哥。”季昭说着,看一眼闻寒脸色,“哥哥不用替我生气,没什么的。”
说他€€聋真没什么,他€€都习惯了,倒是那小孩儿说他€€胆小鬼,真的扎心了呜呜。
不愿多想,季昭低头去拧手里的水瓶。
拧了一次,没开。
又拧了一次,还是没开。
他€€不信邪,闷不吭声拧了第三次,瓶身都抓变形了,瓶口有€€水淋漓漏出来€€,可瓶口,还是没开。
还要角力第四次时,闻寒把水瓶从他€€手上抽出来€€,轻轻一拧,开了。
季昭尴尬得想哭:今天一定不宜出门。
闻寒心疼得难受:事故给小混蛋留下太多后遗症。
“手指还没好,用不上力。”季昭强行挽尊。
“嗯。”闻寒没戳破。
可季昭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他€€控制不好自己的腿脚,也控制不好手指,身体€€明明有€€力气,就是使不出来€€。
“我脑子真的坏掉了。”他€€坐在石凳上,捧着自己的残次品脑瓜子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