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陆野心说这句话比衣服都暖,但他不能感动的太明显,有些行为要视作平常,它才会成为平常。
陆野把衣服和毯子重新帮白逸青盖好,顺势在旁边躺下,痞里痞气的说:“要不要野哥抱着你?”
“滚。”
“唉,负心汉……”陆野笑着叹了口气,转身仰面看天语调轻缓:“曼陀罗……听过,这种植物是不是有毒啊?”
白逸青睫毛轻颤:“嗯。”
“为什么纹这个?”
“没为什么,比较熟悉。”
“熟悉?”陆野有些诧异。
“我家附近到处都是。”
“……”陆野觉得这个理由听着有点随便,按道理来说,搞艺术的人大多感性,喜欢给各种事物赋予特别的意义。
“那你为什么不纹它的花?”
“纹的时候是冬天,花都败了。”
陆野笑出声来,这个思路倒是特别。
“这花长什么样子?我以前没太关注过。”他拿出手机想要搜一个图片看看,却发现山里没信号。
“很普通,有点像牵牛花,”白逸青说。
陆野了然:“哦……那,曼陀罗的花语是什么?”
白逸青转过脸来,不明白陆野好奇心怎么这么强。
“颜色不同花语不同。”
陆野挑眉,果然……没那么随便。
“那你这支是什么颜色的?”他问。
白逸青再次给了他个看傻子的眼神,然后闭上眼睛,隔了一会儿才说:“可能是紫色,或者黑色。”
陆野想象了一下,脑子里出现一朵紫色的牵牛花……
山林偶尔响起的虫鸣鸟语,空灵悠扬的调子总把人的神思带远,想去探究一点点自己不知道的过往。
“你什么时候得的阑尾炎?”
“陆思齐这么大。”
“那么小?”陆野有点意外:“很疼吗?”
白逸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给出答案:“忘了。”
陆野:“……”
他试探着将手从外套下伸进去,隔着白逸青薄薄的T恤,指腹在那个位置轻轻抚过:“我没看出来有疤痕。”
“很淡,我皮肤愈合能力强,普通伤口都不留疤。”白逸青说。
这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
陆野了然,收回手又撩起他的额发看了一眼:“还真是。”
他想起那晚白逸青单挑群混混的场景,有些唏嘘。
那时候他是觉得白逸青有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但还不至于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