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答应今天陪我睡觉就放！”小林池叉着腰控诉，“你总是陪着这堆书，都好久没有看我了！”

“好好好，哥哥陪你。”江渊笑着哄着不到自己腰间的小孩，“哥哥今天晚上不仅陪你一起睡觉，还带你去其他世界吃好吃的好不好？”

“真的？”小林池把手里的东西背在身后，防止被抢，有些不相信的反问，“不骗我？”

江渊怔愣一瞬间，才回过神保证：“肯定不骗你。”

小林池兴高采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江渊，扯着他宽大的袖子往外拉：“快点快点！”

这里没有四季轮转，日夜交替。

寂寥到只有两人的宫阙中时间过的很快，小林池很快长大，变成只比江渊矮一个头的少年。

江渊的模样依旧未曾改变，一日复一日坐在桌案前处理繁重的文书。

明明漫长的时间中都是平淡又充实，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好像是他和林池的相遇没有那么美好，又好像是他们的生活总应该经历过一次次的死亡与新生。

更或者，他和林池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现在这么平淡的样子。

“林池，你想要出去吗？”看着繁重的事务，江渊破天荒的丢下不管，去到花园中找到林池询问道。

“去哪里？”林池在花丛中抬头，浅色的眼瞳正正盯着他。

江渊也不知道去哪里。

在他的意识中，他和林池一开始就认识，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从来不曾离开。

但他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林池不会愿意也不该困在的一隅，他应该是天地间自由的风，无拘无束，也是世间最灿烂的玫瑰，值得被所有人呵护。

等等，玫瑰又是什么？

“林池，你知道玫瑰吗？”江渊的目光放在花丛中，有一瞬间感觉到林池的脸变得透明。

“玫瑰？”林池摇头，“没听过，也没见过。”

不该是这样的。

江渊看着林池的脸，那种痛心的违和感再次上来。

脑海中浮现许多突然出现的画面。

有他在林池一拳揍在自己脸上，有他从高楼坠下，有他葬身火海或是沉入海底。

有自己亲手杀死好几个并不认识的人，也有自己在林池的墓碑面前哀恸哭泣。

可一抬头，又是眼前的林池在花圃中对着自己笑。

明明眼前的画面很美好，但江渊的直觉告诉他，记忆里的痛苦才是真的，眼前的画面再好，都是假象。

江渊好像听见有人在问自己，这样的记忆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

江渊的手已经被他自己掐的鲜血淋漓，他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是在回答那个声音还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我的林池，也是假的啊。

他要去找自己真正的小玫瑰。

可随着他的回答，眼前的一切都没有消失，依旧是平静又美好的模样。

“哥，你怎么了？”林池从花圃中起身，看着面色恍惚的江渊关切的问道。

“林池，可以过来让我抱一下吗？”江渊的声音细听，带着颤抖和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