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居然有红桃A,棒!”叶景明故作夸张地赞叹一声,又挪到杨如熠的左边拿起牌,“现在我是你另一个对手,你打的牌已经是最大的了,我压不过你,所以为了把你的得分降到最低,我出一张红桃2。”
打了一轮后,叶景明鼓掌道:“好,恭喜杨先生掌握桥牌的基本玩法!”
杨如熠看着他忍不住笑,叶景明也笑:“打个牌而已,你怎么从刚才开始就在笑?”
杨如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叶景明一直在他身边挪开挪去地打牌很好玩,现在叶景明一问他就笑得更厉害了,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在笑什么啊?”叶景明话是这么问,自己眼里的笑意也变得越深越温柔,最后干脆不问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傻笑。
最后杨如熠笑累了趴在叶景明怀里休息,叶景明也喘过气来,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安静了好久,杨如熠贴在他的胸口上,甚至能听到心脏用力跳动的声音。
然后杨如熠的脸被抬起,叶景明低头吻了他。
“!”
杨如熠猛地惊醒过来,他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景象,又瞬间被眼泪模糊。
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意识到刚刚都是梦。
杨如熠鼻头一酸,用手捂住了眼睛。
为什么都过去三年了,他还会记得这种事。
他不想想起。
他知道跟叶景明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但是那些美好经不起推敲,一碰就碎,最后只会被藏在背后像刀一样的真相划得鲜血淋漓。
杨如熠翻开一次就已经吃过了足够的教训,他不想再触碰第二次。
杨如熠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缓了许久,直到眼泪流干才去浴室洗漱,换了身御寒的衣服,拿着滑雪的装备去酒店大堂。
马上有去楚格峰的大巴,杨如熠起晚了,只能在自动贩卖机里随便买点东西垫肚子,今天去楚格峰的人里没有认识的,他们都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说笑,杨如熠一个人站在一边默默地嚼着面包。
其实他现在庆幸这里没人认识他,因为他的眼眶还有些红,不会有人过来问他怎么了。
杨如熠跟着团队一起上车去楚格峰,然后一个人去滑雪。
楚格峰极为辽阔,纯白的雪原在冬日的阳光下映射出明亮圣洁的光,美得震撼人心,迎面吹来的冷风让杨如熠清醒了许多,心情也跟着好了点。
他滑到山顶的一处眺望点,从那里可以看到大片的云海,浮云就在眼前,仿佛自己就站在云端。
杨如熠有些失神地看着,没由来地想:
假如他和叶景明还没分手,他们应该早就一起来看过这样的景色了吧。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就吓了杨如熠一跳,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连忙离开眺望点,想远离这样这样的景色、尽早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挤出去。
他踩着滑雪板沿着一个陡峭的雪坡滑下,脑海里又冒出一个想法:
这个坡有点危险,叶景明在这可能会摔跤。
……真是疯了。
叶景明这个名字就像菟丝花一样,自昨晚那个梦过后就一直在脑海里扎根盘绕,只要杨如熠稍不经意,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有关那个人的事。
太糟糕了。
不知不觉间,杨如熠到了山顶的一座小教堂前,他想进去休息一下,推开门却看见里面已经有个人了。
那个人站在圣母玛丽亚的雕像前静静地望着雕像发呆,听到动静回头的那一刻,杨如熠的瞳孔骤然微缩。
居然又是叶景明。
叶景明看见他也有些意外,眼里似乎还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喜,下意识就张口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