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完全不理会他的愤怒,伸手指向那几盘点心,“这个可以吃吗?”
敖炔眯了眯眼,态度傲慢,口气厌恶,“随你的便。”
我不甚在意地微笑,“那就谢谢了。”
遥朝我温柔地笑笑,颇有安抚之意,然后面向敖炔,长长的眼睫略微低垂,嘴角的弧度优雅完美,“炔,我以为在我留下的那封信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父皇大可宣告天下太子敖锋源身染绝症,群医束手无策,不治身亡。”抬头面色略显歉疚,轻声道,“没有当面和父皇说清楚我很抱歉,但我绝对不可能再回去了。”
“皇兄。”敖炔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捏紧成拳,痛心疾首的神色,最终僵硬地从口中迸出五个字,“我太失望了。”
遥不置可否,仅仅只是微笑。
“你一直是我的向往,荻桑的太子之尊也无法留住你吗?来孜祁之前父皇曾跟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再次回去,那么,前事既往不咎,你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敖炔的拳头越捏越紧,斜射向我的目光可怕得能杀人,“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皇兄,对你来说皇位是可以如此不屑一顾的东西吗?”
“我没有不屑一顾,若真是不在意,当初也不会这么努力了。”遥眼角柔和的余光瞥向我,字句清晰,“只不过,在我心里有比皇位更重要的人。”
“就是这个女人?”敖炔责问,“皇兄,你要多少女人没有,比她漂亮的温柔的贤淑的,我可以替你找出无数个……”
“可是。没有一个是?儿。”遥笑着打断敖炔,“?儿只有一个,是独一无二的。”
敖炔深深地呼吸,似乎在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久久地,他才开口妥协道:“皇兄,假如你放不下她,那可以等自己登基为帝之后,再将这女人接入宫中,那个时候,也没人管得着你了。”
遥诧异地扬眉,尔后轻笑,“炔,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绝不可能委屈?儿。”
敖炔不说话。
“抱歉,你的好意我心领。”遥微微摇头,“无论你说什么,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炔,荻桑就交给你了,你有这个才华。”
“可是,我根本不能服众……”
“你可以的。”遥颔首,“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敖炔紧抿双唇,见遥仅是神色不变地微笑,转而盯住我不放,那不是一般的看,那是发了狠的,几乎是用目光在拧,嘴里吐出的那两个字如同寒冰裂缝,“祸水!”
我依旧是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见遥皱起眉头正想开口说话,便从唇角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伸手指向自己,“遥,糕点吃太多,我口渴了,你帮我倒杯茶。”
怔了怔,遥意外地扬眉,目光若有所思,然后温柔一笑,点头,“好。”说罢,便站起身子替我倒了杯茶,放到我面前。
盯住我畅快喝茶的模样,敖炔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你居然让皇兄做这种下人去做的事情!真搞不懂皇兄喜欢你什么地方!温柔不够!贤惠不足!那张脸也不见得有多国色天香!脑子里又满是狡诈和计谋!你知道当初父皇会问你广沙城的处理办法就是为了……”
“敖炔!”遥神色不悦,第一次开口叫了他全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哇,难得看到遥有这样的表情,我偷偷瞄向身旁的他。
敖炔满脸的惊讶,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苦涩一笑,“皇兄,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也会这么明显地表达自己的怒气。”顿了一顿,神色一下子显现出无力,“只不过,却是为了一个女人。”
炔,你何必如此。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应该清楚,我不可能再改变决定了。“遥轻抚额头,”我不会回荻桑继续做我的太子,但是,若真遇到了什么大事,我能帮上忙就会帮的,这次不论你来荻桑有何目的,也不管对沈墨翎的突然示好是否真心,我都不会插手,你尽可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你带回去。“敖炔把脑袋撇向一边,静静想了会儿,又转向遥,”皇兄,你有想过我会用强制手段把你绑回荻桑吗?“
遥一怔,理所当然地微笑,“你不会做傻事的。“顿了一顿,他见我喝的那杯茶已经空了,又伸手替我倒了一杯,”当然,你如果真这样做了,那么,我回去一次,就逃出来一次,真比耐心的话,炔,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论你们看管多严,我总有自己的办法。而且,明知道我无心皇位,父皇也不会留我继续做太子,那是累赘。“遥抬头一笑,”无论我再怎么有能力,若是无心,就跟废物差不多。“
敖炔沉默,目光渐渐复杂,一言不发。
遥随意地瞥他一眼,黑色瞳孔深邃无底,尔后垂下自己的眼眸,平添一份危险之色,“炔,立刻停止你脑中现在的想法,我先在此提醒你,如果你对?儿出手了,那么,后果绝不是你可以预料得到的,即使是我的亲弟弟,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敖炔似乎一阵惊吓,然后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