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映过来,射来的目光复杂难解,“没事。”
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我也决定回房休息,一天下来都没怎么好好坐坐,还是不逛了。于是,梁鸿鸣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他慢慢走,途中一路无言,在快要到达的时候,我突然笑道,“梁大人,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带我往那个方向走,本是想让莹若给我一个下马威的?”
“……是的。”
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地承认,我没办法地叹气,“看来梁大人真的很讨厌我啊。”
“……”
见他不说话,应该算是默认的意思吧,那时在酒楼和在洛郸城遇到的那个梁鸿鸣恐怕我是再也见不到了,有些失望地想到这点,我忍不住问了一直都在疑惑的那件事,“梁大人,当初第一次见到你时,是你没钱付帐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是偶然相遇吗?你是在故意演戏吗?为了引起我和清涣的注意才装成那个样子的吗?”
“……不是。”梁鸿鸣沉默了会儿,突然停下步伐转身面向我,“我没有演戏,我是真的忘了带钱,所以那时我没想到你们会注意到我。”顿了一顿,他撇开眼,声音也轻了许多,“我只是听墨翎说展家有人会来洛郸,那个时候只想在暗地里看看来的人是谁,需不需要防范……”
“结果你觉得没什么需要防的?”
“……不。”梁鸿鸣再次将视线对准了我,字字铿锵,“我已经防范了,可是,你还是得手了。”
一直那样羞涩内向的人也会有如此慑人的眼神,我苦涩地闭上眼,撇开了头,“洛郸城的事我很抱歉,可是大家立场不同,我只是做了该做的。”
“抱歉?抱歉有用吗?抱歉就可以救得了那些百姓就得了洛郸吗?”梁鸿鸣的声音又骤然拉高,神情激动,看着我只是默不作声地站着,他低低一笑,满是嘲讽意味,“下次别再说‘对不起’或‘抱歉’之类的话,至少别让我听到,听到这种毫无意义的话只会让我想打你一拳。”
“想打你尽可以打,虽然你并没有这个资格!”我豁然睁眼,态度冷硬起来,“洛郸的百姓有资格痛恨我,洛郸的百姓有资格殴打我,可是你没有。我有我要做的事,同样,你也有你要做的事。今天,若是沈墨翎命令你做类似的事,他命令你去毁灭攻打一个城市,你做不做?你也一样会做,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见他一脸震惊的神态,我眯眼,没想我会反击吗?“梁鸿鸣,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洛郸这么一个城池摆在那里,怎么可能不引人嫉恨?若真想保全洛郸的百姓,真想安安祥祥地生活,一开始就就应该站在中立的位置,就别把洛郸弄得像军事基地和后勤中心似的!难不成你以为洛郸有了如此的意义,如此的地理位置,还可能永保平安吗?你以为别人都是没脑子的?”
“我并不害怕有很多人恨我,做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被人怨恨的准备。”我轻吐一口气,越过呆呆站着的那人,看也不看一眼,径自往厢房走去,说话的声音不冷不热,字字有力,“我敢做,就敢当!”
夜宿猎场
第二天一早,于路果真来了锊王府,那时我们正围着桌子在吃早点,见到于路进来,还是我最先反应,笑眯眯地望着那张颇有些怀念的狐狸脸,我的笑容说有多甜就有多甜,“先生,好久不见啊,吃过早餐了吗?要不要坐下来吃一些?”
“?儿,你这点还真是没变,这可是别人的家,怎么你说话说得像主人一样?”于路一脸‘徒之错师之过’的表情,摇头晃脑,“也是,你从来不知道‘客气’这两个字该怎么写,为师当初也忘了教你这点。”
“先生,你才是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关心你才这么说的!”
“这话倒有点道理,我说那些话之前是应该先谢谢?儿才对。”
“……”
嘴里虽然玩笑嬉闹着,可看到于路的时候心还是不由自主会感到凉凉的。即使早已决定不再去想暗杀那件事,不论这件事是否真的是于路和沈墨翎做的,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了,再追究下去也没有意义,哪怕最后真相大白又有什么用?都已经决定退出这个战圈了,那么,忘记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鸿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于路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目光射向正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喝粥的梁鸿鸣,“你昨晚没睡好吗?满眼血丝的,在干什么?”
“没事。”发觉所有人的视线都因于路而聚集在自己那个方向,梁鸿鸣的脸色有些发红,神态羞涩拘谨,“就只是失眠,没关系的,今晚早点睡就是了。”
“唉,自己的身体可要自己好好照顾啊。”
“先生,你也太偏心了!”我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忿忿不平,“我做了你那么多年的弟子,你也从来没对我说过这种话,太过分了!”
“你从来都是吃好,喝好,睡好的,你让我能说什么?”于路端起茶杯细抿一口,那双狐狸眼都已经眯成一条线,“?儿,说起过分的人应该是你吧?从我离开将军府以后,你一次都没来看过为师,为师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