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妈的,他怎么会和南少虔睡在一起!

所以刚刚他觉得棉被很重,其实是因为南少虔的手隔着被子搭在他身上?

尤因被酒精涨满的脑神经此刻完全无法工作,只会瞪着一双通红眼睛盯着南少虔,好几秒才又想:南少虔没穿衣服,那他呢?

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幸好,倒是穿的整整齐齐,忙不迭松了口气。

但不是昨天那套了,他忙扒开衣领,胸口上能看到的皮肤红斑点点。

这是谁干的!衣服又是谁给他换的!

毛洽吗,还是……

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尤因刚咽下去的那口气又重新提到喉咙口。他惊慌失措,攥紧衣领失声大喊:“我我我我!”

“你在想什么?”南少虔迅速打断他的臆测。

尤因转头紧张恐惧地盯着他。

“你过敏了,身上那是发的疹子,毛洽买了药,我昨天已经喂你吃过一次,今天还得继续吃。”歌手的分贝真是提神醒脑,南少虔缓缓抬手捏了捏自己挺拔的鼻梁。

“你你你你!”

南少虔有问必答,懒懒道:“我照顾了你一晚上。”

说完,想到什么,抬起头,试探道:“你昨天喝醉了闹着要游泳,差点被卷到海里去。还记得吗?”

“真假的……”

这么离谱吗?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尤因傻了,愣了一会儿,像是有点信,因为觉着自己还真干得出这种事儿,喃喃道:“我说我怎么做一晚上考潜水证的梦,喘不过来气,胸口还闷得慌……”

南少虔问:“考上了吗?”

尤因叹了口气,摇头:“没呢,一直搁水底憋气呢。”

南少虔意味不明地轻声笑了下。

尤因听出点儿嘲笑的意思,一下子回过神来,操,被带跑偏了,怎么说做梦去了。

一转头,想说点儿正事儿,问问昨晚上的情况,比如他有没有丢更大的脸之类,不期瞟见南少虔雕像似的身材,一阵炫目,有点儿臊,也有点儿迁怒,怪叫道:“那你也不能不穿衣服啊。”

吓死人了,差点以为自己酒后乱性,还跟一个男的。

把南少虔睡了,说出去真是够惊世骇俗的。

真是笨蛋,怎么他说什么都信。南少虔半倚着床头扬眉失笑,不知是惆怅还是庆幸,心想:看来是真把昨晚全忘了。

他轻声重复了下尤因的问题:“我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想起昨晚,上车以后他把尤因的电话重新开了机,给打了四五个电话急得就快报警的毛洽回了电话。

问到酒店地址,他马上让代驾开车过去,把尤因安置进座位的途中,因为尤因手长腿长不好摆弄,不经意受了点儿折腾,在车上又开始抽抽嗒嗒。

为了安抚他,南少虔只能伸手搂他的肩,哄孩子似的拍,尤因特别依赖地抱住他的手臂,然后那只手再也没从尤因的怀里扯出来过。

到酒店时,南少虔半个手臂都湿淋淋的,一半眼泪一半汗水。

当即觉得,尤因要真是水做的,真是一半儿的身体都用来灌溉他了。

好不容易到了,毛洽在大堂接应他,本来把人送到房间他就要走的,可还没脱离他的怀抱,尤因痛苦地干呕起来,胃里的东西一滴没撒全吐他衣服上。

昨晚尤因没吃食物,吐出来的全是带着酒味的消化液,一时间屋里酒气熏天。

南少虔被吓了一跳,浑身污物,挺恶心的吧,手却仍稳稳搀着尤因没把他丢出去。

他还没说什么,毛洽先吓呆了,怕他嫌弃吧,赶紧把尤因从他手里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