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欢,你怎么不说话了?攒了那么久的钱买的小摩托去哪儿了?”荣欣€€手里的纸巾根本来不及擦掉不断掉下来的泪珠,“之前我问你,你还骗我,说你没卖小摩托。”
被盖上“大骗子”帽子的肖亦欢一时语塞。纵使他再怎么伶牙俐齿,也难以空嘴变出来一台摩托车。
荣欣€€擤了鼻涕,接着说:“我才知道之前租房的违约金还在扯皮,咱们交的那半年房租都没要回来。这边押金还有房费,你还偷偷少告诉我一千块……”
“哎呀,别哭了别哭了!那都是身外之物,我能挣一辆,肯定还能再挣出来第二辆。”肖亦欢去擦她的眼泪,“你现在困难,等度过了这一段时间再说。”
他又软下声说:“别成天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的。荣欣€€,我告诉你,你生来不欠任何人。你又不信基督教,搞什么原罪论啊你!新时代新世纪的女博士,你可得支棱起来!”
荣欣€€点点头,从书包里翻出来一个文件袋拍在肖亦欢平坦的胸前。
“这是欠条。亲姐妹,明算账。等年后回来,我就还你。”
肖亦欢怕文件袋滑下去,身体比脑子先行动,先把东西抱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推拒,荣欣€€推着登记箱撒丫子跑去安检区了。
“里面还有我给你的信,你等我起飞了再拆开!”
肖亦欢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不会玩那种在机场追逐打闹的幼稚游戏,只是远远地说了声“一路平安”,向那个特别好的、蒙着被子偷偷哭完还能再支棱起来的傻姑娘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