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很久以前就在一起,又好像很久没有见过面,灵魂遭遇过风暴,因渴望对方而近乎死亡。命运又重临,将奔流的血液重新注入即将干涸的血管。
谢清晓还是担心周郁文的身体,怕他吃不消,呢喃着让他躺下去,自己昏昏沉沉之间翻身而上,跨在他腰间起起落落。
高潮即将来临,他们热烈的交缠,紧紧的拥抱,像两棵交缠的花树,疯狂汲取着对方的甜蜜的甘霖,用这甘霖甩掉腐烂的枝叶,滋养出绚烂的花朵。
肉体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激荡,灵魂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宁静。
窗帘拉着,房间昏暗,等到两人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临近中午。
周郁文迷茫万分的睁开眼睛,看见谢清晓在身旁酣睡,便欠身亲吻了他的额头,又坏心眼的往下吮吸他胸前嫣红的微微发肿的两点。
“郁文,别弄。”谢清晓呢喃出声,“你会吃不消的。”
“这么小看我?”周郁文变本加厉的吮吸,水声啧啧:“哥哥,我好不好?”
“当然好。”谢清晓抚摸他的脑袋,短刺刺的发茬让他的手心发痒。
“那我们再来一场?“周郁文的唇舌从他的胸前一路往下,留下湿亮的烙印。
“不行。”谢清晓喘息着,抚摸变成推搡:“你心疼心疼我,让你再搞下去,我一会儿怎么走?”
“那就不走了。”
“尽说胡话。”谢清晓狠心推开他,跳下床打开衣柜翻找衣物,回头笑骂,“我这还是替你上班,别那么没良心。”
周郁文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一头乱发,最后走到他面前在他脸上掐了一把,翻出两套一式的衣物,连内裤也相同,朝着谢清晓做了一个具有绅士派头的手势。
谢清晓一歪头,看到自己脖子肩膀上的吻痕,嘎嘎笑道:“要是有人问我这是怎么弄的,我就解释成自攻自受。“
周郁文将这露骨的话听在耳中,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穿回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待到打扮妥当下楼时,午饭都摆上桌了。
周郁文坐到桌前例行喝汤,他一手端着汤盅,另一只手还不安分,挨挨蹭蹭的抓住了谢清晓的手,慢慢搓揉着。谢清晓扭头,另外一只手托住腮帮,心无旁骛的看他。
要不是许罗的电话,两人的浓情蜜意也许会维持到天荒地老。
许罗是催谢清晓出发的,说是车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实在不能再等了。
谢清晓一看时间,提起桌上一篮面包,恋恋不舍的跟周郁文告别。
周郁文的手指在他掌心处挠了挠,”我要听你写给我的歌。“
“回去就发。”谢清晓俯身亲他。
谢清晓走后,周郁文若有所思的吃了一顿饭,在查看了关于昨日游乐场爆发的枪击事件之后,他用手机给周博文的秘书侯倩倩发了一封邮件,对方很快做了回复,告诉他OK。对方没有多问,这是周郁文最欣赏她的地方,她从来都是这么聪明而有分寸。曾经的周郁文对周家的态度仅仅是厌恶而逃离,而如今能主动跟她合作,她疑惑,但更谨慎,一直到周郁文自己说明了原因,才与他进一步合作。
当她知道周郁文找到了谢清晓时,只回复了一句:祝贺你的灵魂终于完整无缺。
之后就是毫无保留的合作,目标一致€€€€将周博文连同段家一网打尽。
这次周郁文告诉她,周老爹给双胞胎兄弟共同预留了一笔巨额基金,以公益基金会的形式的存在,每年只是把利息的一部分放出去做公益,这么多年,一直是周老爹曾经的心腹律师负责,交由专业的理财机构打理,到如今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巨款。周郁文当初脱离周家放弃了继承权,这部分基金是无法放弃的,因为只有他本人的签字不算,必须还得有他双胞胎兄弟周弘文的签字。
周弘文生死未卜,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和周郁文这么一对私生子,周老爹活着的时候没能让他俩进周家,临到死了周家也只认了一个周郁文,周弘文就一直被当做失踪人口,而没有被办理死亡证明。
唯有周郁文一直惦记着他,现在周博文想要动用这笔基金,也惦记上这个消失多年的周弘文了,惦记上就好办,周郁文会让周弘文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待周博文满怀信心的要周弘文在基金转让合同上签字时,再告诉他真相,他一直拖着不愿死,那就让他死的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周家如今不过还顶着一个豪门的头衔,其实里子早已破破烂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从外面来破坏不容易,只能从内部开始烂,自古如此。借简成章的力量,不过加快其摧枯拉朽的速度,周郁文唾弃这个家,而谢清晓浪惯了,完全没有认祖归宗的概念。
所以这事情要办起来其实挺麻烦,不一定非要这样,比如DNA检测证明两人是亲兄弟,签署的合同一样的具有法律效应,可以继承基金。但周郁文怎么会怕这点麻烦呢?他忍不住想要让周博文承认谢请晓的身份,毕竟他心底还可怜着对周家名分求而不得的妈妈,他怀着一个怨毒的心思要报复周博文,想要逼着他走投无路,看着他希望破灭茫然四顾,唯有去死。
翌日周郁文预约了医生,做了一番细致的体检,基本确定他的身体已无大碍,医生甚至比他本人还要开心,跟他握手称这是奇迹。周郁文闻言笑起来,心里也觉得庆幸,还活着,活着挺好。
他几乎是和谢清晓同时抵达的H城,谢清晓继续冒充大明星,周郁文则被简成章以上宾的礼遇请进了自己一处闲置的花园洋楼里。
这时向奕充当司机,漫不经心的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周郁文,正巧与周郁文雪亮的眼神相撞,让向奕凭空冒出一身冷汗,不由将腰背挺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