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身怀残疾的人都想把自己藏进角落里。
哪怕他们曾经都站在阳光下、舞台上。
*
云苏的夏天很难熬。
因地处中纬,雨热同季,从六月中旬开始,梅雨便随着夏日一同来临。
雨打黄梅,细密的小雨连绵不绝。
整个云苏又闷又热又潮。
和奉城的雨不同,云苏的雨非但不能解去暑热,反而和高温强强联合,把整个云苏酝酿成一个大蒸炉。
好在傅云峥的庄园在山里,勉强借了几分山风清凉,往年这个时候,傅云峥和余鹤都搬到奉城的房子小住,只是今年余鹤课少,又正好要给容金治手,就没有搬走。
“要命啊。”余鹤感叹一句。
就像傅云峥受不住暖气的燥热一般,余鹤也受不了梅雨的折磨。
一个星期后,余鹤身上起了大片过敏性湿疹。
傅云峥也叹气,用小木棒挑起绿色药膏,细细抹在余鹤胳膊上。
湿疹好发于手、足、耳、外阴及四肢等部位。
余鹤光着身子,只披这件丝绸浴袍,他胳膊腿上有小片红疹,穿其他棉麻织物都磨得慌,只能穿云苏特产的云锦丝绸。
一寸云锦一寸金,云锦丝绸以天然蚕丝手工织就,采用植物染料薯莨染色,柔润细腻而不沾皮肤,凉爽轻薄,如云如雾。
可即便有千般好处,余鹤还是很不爱穿。
身上长了疹子,不穿总比穿着舒服。
可是傅云峥说他不可以光着屁股满屋晃。
“让人撞见了成什么体统。”傅云峥把衣服披在余鹤肩头:“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又在玩什么游戏,传出去捕风捉影,满世界编排我有特殊爱好。”
余鹤嘿嘿一笑:“你懂的还挺多。”
余鹤叉开腿把药涂在腿根的红疹上解痒,他是一点也不知臊,大大咧咧地掰开自己的屁股蛋,让傅云峥看自己股沟里有没有湿疹。
余鹤的屁股又圆又翘,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看起来就很想让人掐一把。
傅云峥看了一眼,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没有湿疹,穿条裤子吧你。”
余鹤捂着屁股,单手系上腰带:“不穿,穿裤子闷得更痒。”
傅云峥放下药罐,一抬眼就看见余鹤从床上半跪起来,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冰可乐。
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直愣愣撞进傅云峥眼中。
傅云峥顺手把可乐递给余鹤。
余鹤趴在床上连手都懒得伸,就着傅云峥的手叼着吸管吸了一大口可乐喝。
房间里的除湿机嗡嗡作响,傅云峥喉结微动。
余鹤犹自不知,喝饱了可乐仰起头长出一口气:“爽。”
傅云峥把可乐放回床头,单手一推余鹤,把余鹤推到床上。
余鹤迷茫且天真地看向傅云峥。
直到傅云峥靠向余鹤,小腹贴在余鹤腰间的刹那,余鹤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