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说:“你这样搂着我,我都枕不到枕头,怎么睡?”

余鹤把手臂垫在傅云峥颈后:“睡吧。”

傅云峥枕在余鹤手臂上,过了会儿听余鹤呼吸渐沉,便轻轻推开余鹤的手,去拽自己的枕头。

余鹤把傅云峥揽回来,霸道地问:“干嘛去?”

傅云峥轻轻一叹:“你怎么又醒了?”

余鹤撑起手臂俯视傅云峥:“我刚刚是装睡,就是考验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偷跑,你没经过考验。”

余鹤得意洋洋,好像逮到了傅云峥做什么坏事一样。

傅云峥失笑道:“谁偷跑了,我就是拿个枕头,你胳膊太硬。”

余鹤把下巴搭在傅云峥肩上,蹭到傅云峥怀里去睡:“那我枕你肩膀。”

余鹤的头发跟小钢针似的,蹭在傅云峥脖子上。

傅云峥不得半托住余鹤的头,用手掌把头发和脖子分隔开。

“为什么非要搂着睡?”傅云峥很是不解:“你就像以前一样贴我胳膊上睡不行吗?”

余鹤非要搂着:“哎,老夫老妻感情淡了是不是?连睡觉都不搂在一起了,那我干脆去沙发上跟小野猫睡好了。”

傅云峥沉默了一会儿:“小野猫在我枕边呢,你去沙发上也只能自己睡。”

余鹤动了一下,看起来准备炸毛。

傅云峥赶紧把余鹤的头按在怀里:“好了好了,搂着睡。”

余鹤把头往傅云峥怀里一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因为余鹤昨晚不肯服输、屡战屡败、永不言弃的战斗精神,余鹤第二天又逃课了。

作为中医学院的刷分怪,已经攒够学分的余鹤大胆抛弃了平时分,提前开启了自己的暑假,找回了曾经昼夜颠倒的生活。

不太健康,但很快乐。

夜里,余鹤躺在傅云峥肚子上翻看医书。

余鹤一边看书,一边举起自己的手对着光打量,比比划划地在笔记本上记下来研究的心得。

自从傅云峥腿好以后,余鹤还是头一回这么认真地分析病例,相关案例分析做了足足二十几页,打印出的资料铺了半张床,资料上是用红笔勾出来重点。

傅云峥捡起一沓案例翻了翻:“这是你们期末考试的内容吗?看得这么认真。”

余鹤摇摇头:“是新认识的一个朋友,手指受了伤。”

傅云峥久病成医,也能看懂许多医学专有名词,他看了两行,实在没什么兴趣,随口问:“什么朋友?”

余鹤翻了个身,凑到傅云峥耳边小声说:“我答应他不把他的事告诉别人,但可以偷偷告诉你。”

傅云峥本来也不是很在意:“那算了,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做到。”

“我是给你买琴的时候碰见他的,哎,我琴呢?”余鹤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还在车上?我去车库里拿上来。”

余鹤一惊一乍,傅云峥差点让余鹤挤到地上去。

傅云峥单手按住余鹤:“琴拿上来了,在你屋里。”

余鹤踩上拖鞋,趿拉着跑到隔壁房间将琴箱拿了过来,他把小提琴拿出来给傅云峥看:“我不太懂琴,你觉得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