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游戏CP确定关系了!感谢公司团建!”
被他放在这个分组里的人不多,一共也就大彭和大学时期几个要好的朋友。
一分钟之后,他的动态下面多了一条评论。
是大彭发的。
对方问他:“还没醒酒?你昨天喝多了躺咱路总怀里的事儿还记得吗?”
晏暄愣了一下,给对方发了私聊过去:“你说谁?”
大彭:“你真喝傻了?路总都不认识了?”
大彭:“就之前空降那太子爷,你说因为恐同专挑你刺儿那位。”
大彭:“这么说能想起来了吗?”
晏暄如遭雷击,手机险些从掌中落下来。
他急切地追问道:“那昨天单独送我的也是路总?”
大彭不假思索地说是啊。
晏暄呆住了。
原本的好心情一个急刹,如同过山车一般猛地向下俯冲,仿佛即将脱轨,撞得四分五裂。
所以事实并不是他跟任渝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是他把自己的恐同上司、公司的大老板,给睡了。
这种认知让晏暄后知后觉地惊恐起来。
他想起昨天在车上自己是怎么一次一次无视路槐青的拒绝,持续不断地向对方示爱,路总把手从他这里抽出来的时候,他还哭了。
路槐青大约是觉得烦不胜烦,知道不这样甩不脱他,所以才跟他上了床。
而那些关于喜欢和恋爱的对话,不过就是例行公事一样的调情而已。
说不准今天路槐青醒过来直接走了,不是因为要按时上班,而是回忆起来觉得恶心,不想再多看见他一秒。
这样一分析,晏暄觉得自己的饭碗可能要保不住了。
而且万一这件事在公司里传开,任渝得知以后,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特别随便的人,随便到连恐同的上司都敢染指。
只不过昨晚多喝了一瓶酒,怎么今天一觉起来,他的生活就完全驶向了一条完全没想过的岔路。
现在他从来循规蹈矩的人生也终于算做了件出格事情,只是很可能即将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想到这里,晏暄终于想到要看一眼时间。
八点四十,离上班打卡还有二十分钟。
他没住过这家酒店,查了一下导航,坐地铁过去要十五分钟,打车十分钟。
也就是说他还有最多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有那么一瞬间,晏暄觉得索性不去上班好了,反正他也有极大的概率要被路槐青炒鱿鱼。
但理智很快让他压下了这个想法。
就算被辞退也是要走流程的,要么他在昼火再做一个月骑驴找马面试新工作,要么路槐青给他一个月工资让他立马走人,作为一只合格社畜,该维护的权益还是要维护一下。
昼火的总部大楼门口一如既往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晏暄搭电梯上楼的时候,还碰到同事跟他打招呼。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正常,只偶尔有人开玩笑般提起他昨天团建时喝醉的事情,但不像是得知了什么爆炸新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