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宜走过去,帮他理了理头发,指尖在他的额头点了点,低声说:“兰医生说你要睡好几天。”
“……”
“你这么困?”
“不能早点醒?”
靳宜拧着眉,声音冷的像掉进了冰窟。指尖从额头点到鼻尖,最后落在嘴唇,愤泄似的一下下敲着。
靳止晏双眼紧闭,手在身体两侧放着,看上去睡得格外熟。
靳宜又嘟囔两句,觉得有点累了,半坐在床边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儿,冷声问:“我过两天生日,你是不是忘了?”
每年生日靳止晏都会命他休息一天,亲手给他做蛋糕。
王妈的做饭技能显然没遗传到两人身上,靳宜这辈子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靳止晏更是,每年只有他生日这天会突击学习一下。
蛋糕原材料都是王妈准备的,味道再差都差不多哪去。
在味道和外貌上,味道不可能翻车,那翻车的只剩外貌了。
每年靳止晏做的蛋糕模样都……嗯,怎么说,丑的各有特色。
偏偏靳止晏喜滋滋的,捧着蛋糕仿佛捧着多优秀的作品。靳宜一言难尽也忍着没说,小心翼翼地呵护他幼小的心灵。
靳宜对蛋糕这种东西的不感冒,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过生日等于吃到靳止晏做的蛋糕,已经是潜意识了。
仪器运作的滴滴声让他稍微回过神,靳宜收回手,道:“要是生日之前不起来,今年就不过生日了。”
“听到了么?”
靳宜薅起他额前的一根黄毛,抬起放下,虚空地点了点,小声说“好的”。
靳宜满意了,故作冷淡地说:“这还差不多。”
话落,靳宜腾地笑了一下。
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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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医生从实验员出来,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这些年他们一直研究治疗紊乱的药物,已经有了很大进展,只差临门一脚。
本以为靳宜配合试药,很快就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靳宜使用的八款药副作用很大,完全没法运用在人身上。
方向迷茫了。
兰医生这么想着,朝最里侧的实验室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转头问助理,“下午的时候看见小宜了么?”
“啊?没看见啊。”助理愣了一下,转头看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也摇头,“没碰到。”
没得到答案,兰医生思忖片刻,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行,你们忙你们的,今天辛苦了。”
“好的。”
“不辛苦。”
应完,助理们两两相望,不明白兰医生怎么莫名换了方向。
兰医生走到医疗室门口,开门刚开到一半,顿住,改成轻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