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野和承渡舟领证那天相当随意。

他在午睡，接到承渡舟电话，说在他家楼下。

段星野趴在窗口朝院子外看了眼，因为没睡饱所以语气不善：“再约吧。”

承渡舟难得固执：“就今天。”

然后段星野起床洗了把脸，穿上外套出门。

他没问为什么“就今天”，可能承渡舟刚好路过，也可能就今天有空。

看着民政局大婶敲下鲜红钢印，手里拿到红本本，段星野想。

真希望有个戴袖章的管理人员走进来，一把将本本扯烂。

他和承渡舟的婚姻假得伤天害理。

连基本的仪式都没有。

段星野一秒作答，承渡舟速度也不差。

两人将答题板面向镜头，淡定的表情透露出他们的笃定。

老徐来回看了两眼，给出判定：

“回答错误。”

“静默五分钟。”

段星野一愣，探头看承渡舟的答题板，就见上面赫然书写【203】。

二月三号？

跟他们领证的日子足足差了一个多月。

段星野抿唇，矜傲的小脸渐沉。

为什么每年到了纪念日，承渡舟什么表示都不会有？

段星野只当他是缺乏仪式感的人，到头来却是承渡舟连日子都不记得。

当年那么着急拉着他领证，实则那天的事都根本没往心里去。

段星野唇角的线条收紧，薄透的面皮上泛起一层升温的红，低头摘下麦克风。

不录了。

离婚吧。

毁灭吧。

什么破节目。

一瞬间，无数冲动的想法上头。

但他眼前也只是打算去旁边休息五分钟。

——“没有错，我们两个说的是同一天。”

闻言，段星野抬头。

承渡舟拿着题板，对老徐道：“二零二一年的二月初三，对应阳历三月十五。”

老徐手头无法查证，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