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扔下电话,扬长而去。
他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连衡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岳父,你也€€好€€好€€尝尝,提心吊胆地活着,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儿。以€€后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对你来说都将是€€痛苦的煎熬。
€€€€别说对不起€€,你得跟我承受一样的痛,才算道歉。
*
回到别墅的时纵,因€€为€€大仇得报的快.感,心情愉悦极了。他叼着烟上楼,却没有找到连岁。于是€€开始在别墅的每一个角落,搜寻着那个娇弱纤瘦的身影。
这两个月来,连岁的生活很规律,一开始时纵还对他有诸多限制,后来见他仿佛忘掉了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而老爷子自€€从把江遇接回北潭市后也€€将所有人撤了回去,时纵便不再限制他的进出。
如今的连岁,不再关心父亲的消息,也€€不再总是€€哭着求时纵轻一点。那双漂亮干净的黑眸每次看向时纵时,眉眼间都含着缱绻的爱意。
他早睡早起€€,游泳健身,养花喂鱼,看书学车,还主€€动照顾时纵的饮食起€€居。烧菜煲汤,料理甜品,睡前暖床,晨起€€更衣,俨然一副贤惠娇妻的模样。
时纵承认,他在监狱里对连衡说的话全€€是€€嘴硬,只要能€€让连衡痛苦,他可€€以€€说出更过分的话。但他做不了更过分的事,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不论自€€己怎样折磨连岁,连岁都没有任何改变,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乖巧懂事。
他甚至每次回来,看见连岁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会有种一晃而过的幸福错觉。这导致最近他在欺负连岁的时候,时常会有一丝心疼。虽然这种程度的心疼,对他来说压根不值一提,但他却越来越无法忽视这种疼痛,会在过程中不自€€觉地收着些力。
时纵想€€过,或许是€€自€€己恶劣太久,忘了善良的感觉,物极必反,所以€€才会突然大发慈悲同情心泛滥吧?这种时候别说是€€面对连岁这样可€€人的小娇娇了,就算是€€看见路边的阿猫阿狗也€€会心疼好€€一阵吧?
这样一想€€,时纵就释然了许多,但不妨碍他一边适度地欺负连岁,又一边暗自€€很满意这样的连岁。不哭不闹,安分守己,乖乖地取悦他,这种感觉甚至比复仇成功的愉悦还要妙上几分。
渐渐地,原本见着连岁哭就会很兴奋的时纵,越来越想€€看他笑了。
可€€他现在不怎么爱笑,偶尔笑一次,也€€只是€€浅浅一笑。即使是€€这普通的微笑,也€€异常地温和,美€€好€€,让人如沐春风。
时纵走到草坪花园里,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上发现了连岁的手机。
他拿起€€来,解了锁。尚未退出的页面是€€关于连衡的报道。
“呵,”时纵轻笑,“不是€€不关心连衡了吗?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啊?”
他早该想€€到的,连岁怎么可€€能€€突然就放下一切了?以€€前怕他怕得要死,现在就跟失忆了似的,不是€€装的还能€€是€€什么?
真是€€可€€笑,自€€己竟然会沉溺在他营造的假象之中,一再地对他心慈手软!
注定是€€仇敌的两个人,自€€己究竟在奢望些什么东西?等€€他计谋得逞,再来反杀自€€己吗?
仇人的儿子,就该好€€好€€做一个玩物,每天乖巧又可€€怜地守在这牢笼里,等€€着被玩弄。
这才是€€连岁的归宿。什么贤惠娇妻,他不配!
时纵握着手机,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它粉碎一般。
“时先生,您怎么在这儿?”身后响起€€连岁温柔的嗓音。
时纵没有转身,冷棕的眸子阴沉至极,“怎么?嫌我回来早了?”
“没有。主€€要是€€,我饭还没做好€€…”连岁扯了扯围裙。
“我倒是€€挺好€€奇,”时纵转身,阴沉的眸光锁住穿着白€€色花边围裙的漂亮少年€€,他有一瞬间失神,但很快又恢复狠厉的神色,“给仇人做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缓步走近,“会不会,想€€毒死他,一了百了。”
连岁没有后退,澄澈的眸中也€€没有一丝恐惧,“时先生,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换做以€€前,时纵这样逼近他,他早就吓得连连后退,甚至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了。可€€如今在他脸上,竟然看不出半点畏惧之色。
真他妈能€€装!
时纵看着就来气,一把掐住连岁白€€皙的脖颈,用手机在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拍了拍,“网上的报道不全€€面,具体的我来告诉你,怎么样?”
连岁艰难发声,“时先生,您能€€先放开我吗?厨房里还煲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