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误解,没有什么女学生,也不存在渣男一说。

面前的男人在撇清毫无干系的瑕疵后,在他眼里,简直完美得不像话。

他美滋滋地想,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要是哪天能对我笑笑就好了。

然而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论他怎么守株待兔,把课余时间全部浪费在这,也没能够再见到孟辰安。

除了这里和集团两个地方,对方还会去哪儿呢。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孟辰安还了解的太少,既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对他人际关系的认知更是约等于无。

谢冲书碰了几次壁后,去找人的频率大幅度减少,这让孟辰安松了一口气,以为一切即将恢复到原来的轨迹。

***

清明节那天,孟辰安独自去给父母扫墓。

在他打小的记忆里,自己的父母一直是对模范夫妻,从来没有红过脸。母亲早逝,孟父出事后,就只留下十五岁的他独自面对一切。

从无措害怕到负重前行好好地活,其中的艰辛他无人可说。每当苦闷的时候,他就喜欢来墓地和父母说说话,让他们陪伴在孤单的自己身边,就像一切还未发生时一样。

今天他像往常那样,准备了祭品外加一束母亲生前很钟爱的花在墓碑前站了许久,将心事一桩桩说给他们听。

火苗在盆中跳跃,孟辰安烧了些纸钱后,将水果一个个整齐地码好。

等他用纯净水浇灭了灰烬后发现,最上头的一枚果子竟然滚了下来,已经沿着石阶掉到了下两阶的墓碑旁。

他绕了一大圈才来到下面,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正捡起那枚滚落的水果,吹了吹上头的尘土。

对方比他高大许多,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虽然被镜片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鼻子、嘴巴以及下颚线的弧度,都精美得如同以黄金比例为标准雕刻而成的。

男人将水果递还给他,在交接的时候,两人的指尖难免有了碰触,孟辰安下意识加快了收手的速度,并向他点头道谢。

对方透过墨镜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他感到不适,他刚转身要离开,男人就叫住了他。

“孟辰安。”

孟辰安住了脚,对方知道自己?

S市有名有姓的人他认识八九成,可面前这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看对方的气派和穿着,不像无名之辈。

他瞥了眼一旁的墓碑,在看清上面的刻字后才意识到对方是谁。

“您好,谢先生。”

谢承洲摘下墨镜,露出下面深邃硬挺的眉眼,无论是五官还是周身气质,都充满了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伸手到孟辰安面前,友好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谢承洲。”

孟辰安也伸出右手,两人短暂地交握又分开,像所有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礼貌又疏离。

他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现在小打小闹的处境,对方可能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他也没有攀附的意愿,就想立刻离开。

谢承洲自顾自地弯腰拾起抹布,小心地擦拭墓碑表面,他一边动作一边说:“孟总是来看令尊令堂的吧,没想到他们两位和我妻子比邻而居,真是巧。”

墓碑上是一张三十多岁女人的照片,长得很秀美,属于大家闺秀那一挂的,这人就是传闻里谢承洲早逝的原配妻子€€€€潘筱云。

孟辰安愣了愣,倒是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擅自离开了,只能出于教养附和对方,“是很巧。”

关于这位谢总的八卦,孟辰安早有耳闻。不过他一向对这些豪门秘闻没什么好奇心,现下也没有打探的欲望。

不过倒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孟父当初参与的开发项目,就有谢氏的一份子,如果要调查当年的来龙去脉,也许谢氏这边会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可那时的谢承洲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还没有正式掌权,他是否清楚当年细节,孟辰安在心里打了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