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皎边切牛排,边开启新的话题:“对了,你的画拿给师父看了吗?他怎么说?”
陆鸣秋回道:“画已经送去参赛了。”
“哦,看来师父给你的评价不错嘛,”杨皎笑吟吟道,“参加今年的百鸣杯?”
“对。”
百鸣杯是国家级别的书画大奖赛,两年一届,总共办了六十余年,国内许多有名的书画家年轻时都参加过百鸣杯,赛事的审核很严格,含金量相当高。
陆鸣秋当年一夜成名,便是因为,他获得的奖项是百鸣杯的金奖。
杨皎端起酒杯:“我祝师弟心想事成,一举夺魁!”
“我听老师说,今年的竞争很激烈,你别给我立Flag。”
“哎呀,没问题的,你要相信自己,”杨皎喝口香槟,突然想起件事,语气都激动了三分,“说起来,你居然不告诉我,你男朋友是谢老师的儿子!这消息,我还是从师父口中打听到的!”
“我没说过这事儿吗?”陆鸣秋一愣,有些疑惑。
“没有!”
说完,杨皎感慨道:“想我刚读大学时,本来打算投入谢老师门下,结果……”
“这话你别让老师知道,他肯定要骂你,”陆鸣秋笑笑,而后故意炫耀一句,“我下周要和谢姨去江南采风。”
杨皎的脸扭曲了一下,转瞬恢复如常:“没事,你知道这次去新疆,江老他指点我……”
“不听!”陆鸣秋连忙捂住耳朵,生怕自己听完后,吃柠檬吃到心酸。
两人默契对视,纷纷改换了别的话题,一餐饭吃完,天色已从黄昏变为夜幕,陆鸣秋同杨皎拥抱道别,而后转身上了街边那辆劳斯莱斯。
谢辞雪伸手,习惯性帮他系安全带,陆鸣秋盯着他,忽然开口感叹:“辞雪,有时候我真怕和你待久了,会逐渐变成生活方面的废柴。”
谢辞雪静默几秒,说:“那也挺好,我可以一直惯着你。”
陆鸣秋身子前倾,不断往驾驶座的方向靠,他凑到谢辞雪的右耳边,小声问:“你不怕把我惯坏了?”
回应他的,是男人一声轻快的笑。
“秋秋,你知道有个词叫恃宠而骄吗?我希望你能恃宠而骄。”
话音刚落,他侧过身,亲吻陆鸣秋的嘴唇,唇瓣很软,吻起来像是一朵云。
亲完以后,谢辞雪说:“这段时间公司有两个大项目,我得留在首都帮他们掌眼,所以不能陪你去江南了。”
“没事,有谢姨陪我,”陆鸣秋立刻娇起来,“你嘛……也不是很重要啦。”
“小没良心的。”
谢辞雪继续亲他,并且故意啃了一口。
时间转眼来到芒种,也就是周二,前往江南的当天。谢辞雪送陆鸣秋和谢玉龙到机场,谢玉龙潇洒挥手,完全没有离开儿子时的依依不舍。
倒是陆鸣秋,先前说谢辞雪不重要,但真到离别之际,心里又感伤。
“秋秋,”谢辞雪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也就分开二十来天,而且我会每天给你打视频电话,别太伤心。”
“好吧。”
得到了安慰,陆鸣秋主动亲了亲谢辞雪的唇,蜻蜓点水般的一个轻啄,转瞬即分。
他往安检口跑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回身,冲谢辞雪挥挥手。
清亮的声音穿过人群,直直传入谢辞雪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