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是覃望山给左立搭配的,左有荤有素,甜咸麻辣俱全。每样份量不多,看起来令人食欲大开。划了一下午的船,又是出力又是流汗,左立着实饿了,毫不客气埋头大吃,九宫格全部吃得干干净净。倒是覃望山自己那一份还剩下不少,左立笑着问他晚上是不是还有别的饭局。
覃望山没回答这个问题,左立当他默认。吃完饭出来,左立正想说自己已经认得路,可以一个人走回去。覃望山却默认了要送左立回去。摩托车停在饭店门口,他跟店主交代了一下,说等下会有人来取车,就跟着左立一起走。
和今天白天的行程相比,回梧心居的路变得很熟悉。夜风吹得人惬意,左立踢踢踏踏地走路,有一句没一句和覃望山聊天。黑暗是人的保护色,当看不清迎面走来的人的表情时,便放心大胆舒展自我。左立一边走一边伸懒腰,覃望山落后半步,就在后边看着。
很快到了梧心居。覃望山停在门口,对他说:“我看着你进去。”
左立说:“吃撑了,我还想转两圈,你先回去吧。”
覃望山点点头,说好。话是这么说,但他又跟着左立走了一小段,最后停在左立窗户外那片小竹林前。他说:“你去逛吧,我这就走了。”
左立转过身给了覃望山一个飞吻,大笑着说:“走吧走吧。”
夜色已深。左立绕着梧心居转圈圈,他实在是很需要凉爽的风来给自己降温。芦苇荡里的那个吻的温度似乎还留在唇间,像一串舞蹈的火苗,跳跃着、灼烧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左立需要远离火源。他觉得自己该淋一盆冷水、一场大雨,或者是像传说里的玉嬢一样沉入湖底。
今夜没有月亮,天很高很远,星星是墨蓝幕布上的碎钻。左立慢吞吞地又走回了小竹林,他步子放慢,渐渐不挪动了。
本该已经离开的人还停在原地,靠墙斜站着,手指间夹着香烟。一点暗红笼在轻烟之下,覃望山听到动静,缓缓看过来。左立的大脑炸了一下,噼里啪啦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还勉强镇定地走到覃望山面前,伸手拿掉他嘴上的香烟。
左立吸了一口。尼古丁入肺,人却是着了魔。他问覃望山:“怎么没走?”
覃望山又把香烟夺回来:“抽完就走。”
左立看着覃望山把这只烟抽完,然后凑过去,直接跳到覃望山身上去。覃望山显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左立。左立低头,不管不顾地吻下去。他有些粗暴地用舌头撬开覃望山的牙齿,迷乱的呼吸喷在脸上。
覃望山气喘吁吁地移开脸,还没说话,就听左立在耳朵边说了一句:“今天没喝酒。”
左立的手拉开覃望山的拉链,荷尔蒙泄露跃跃欲试的情动。覃望山沙着嗓子问他:“你想要什么?”
左立几乎是咬着覃望山的耳朵:“试试看你够不够硬。”
覃望山一下子收紧了手臂,两人的下半身紧紧贴在一起,左立觉得自己的腰要被折断了。他凑到左立脖子里去嗅,左立问他:“你又想要什么?”
覃望山回答:“闻闻你够不够骚。”
夜也是最好的遮羞布,整齐划一的蝉鸣声盖过了喘息和呻吟。左立被亲的浑身发软,几乎是挂在覃望山身上。他断断续续地说:“去……去房间、房间里……”
覃望山倏而站直了,托着左立的臀部,说:“你抓稳。”
左立的双腿盘在覃望山的腰间,头紧紧埋在他的怀里,用这种挂在人身上的姿势往楼上走。梧心居早就熄了灯,只有老板住的那一间还传出电视的声音。木质楼梯吱嘎吱嘎作响,左立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一半因为情欲、一半因为羞耻。他们路过房门紧闭的房间,房间里的人不知道睡了还是醒着。他们这样的姿势,若是被人推门看见该怎么办?覃望山还算是半个浒洲人,要是传进熟人的耳朵怎么办?
然而这一切都顾不得了,紧张和刺激是最好的催情剂。终于到了房门前,左立摸钥匙的手哆哆嗦嗦,最后是覃望山握住左立的手,引导他把钥匙插进锁孔。门被啪的一声撞开,又立刻被覃望山甩上。左立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立刻被放到了床上,一具火热的身体压了上来。
略。
他盯着左立的眼睛看:“说点好听的。”
左立记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些什么,覃望山眸色更暗,一挺身整 gen 插 了进去。
他们在床上做了一次,躺了一会去卫生间清洗,又擦枪走火在浴室做了一次。左立精疲力竭,最后是被覃望山抱回床上。最后的一点印象是在床上,左立侧躺着,眯着眼睛跟覃望山说话,覃望山撑着胳膊,一下下轻拍着左立的背。
作者有话说:
试试看。
第43章 乱1
乱1
翌日醒来,左立当即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被子踢到脚边去了,冷气却开得十足。一摸身边,竹席早就凉透。本来还迷迷瞪瞪的左立一下子醒了,立刻坐起来。屋子里的确没有覃望山的影子,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他呆了一呆,坐在床边伸脚去够地上的拖鞋。昨夜情形混乱,鞋子和一次性拖鞋被踢的这里一只那里一只,仿佛在提醒他昨天的冲动和激烈。左立不愿意想,用力甩了甩头,可却止不住要想。
伸了半天腿,鞋子根本够不着,左立放弃这种无效的愚蠢行为,直接赤脚踩在地面上。衣服这里一件那里一件,胡乱搭在茶几上,散发出汗味和腥臭;手机是在沙发底下找到的,除了工作群有未读消息,没有任何人找过他。
左立仔细回想,记忆里没有一丝一毫覃望山离开的线索,可能是昨天凌晨,也可能是今天一大早。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覃望山都秉持着自己不留宿的原则。这个人看起来圆滑随性,但骨子里却坚持着自己的教条主义,不肯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