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屿没有停下,曾平反问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车边,伸手拉开了后排车门。
可车上没有人。
裴则屿那股火一下子滞在了胸口,他盯着空荡荡的座椅愣了两秒,然后抬头看着一脸迷茫的曾平。
“江岸呢?”
曾平更懵了,张嘴停了一下才出声:“没在家吗?他让我正常来接啊?”
裴则屿皱起眉头,回头往不会跑路的房子看了一眼,然后丢下了晕头转向的曾平大步流星往回走去。
进了门裴则屿连鞋都没脱,直接冲着客卧去了,路上往书房和厨房看了一眼,确定人不在里面,于是步子更急了。
但等他走到门口,即将闯进去的瞬间,又被一种力量驱使着猛地收住了动作。
Alpha轻轻握着门把手恢复了理智,他低下头思考,如果人在,说什么呢。
“有事?”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裴则屿猛地转身,看到江岸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
大概是刚刚他站在了视线的死角,裴则屿又笃定他还在客卧,所以没有看清楚吧。
“有事?”江岸的手搭在厨房的门框上,语气没有波澜。
裴则屿手上力气骤增,紧紧握着冰凉的门把手:“几点回来的?”
“两点。”江岸迅速回答。
短暂停顿后,在裴则屿刚准备再次开口之前,江岸又开了口:“和Hofmann去听了音乐专场,喝了两瓶啤酒,回来怕吵醒你,就没回卧室。”
全是裴则屿正准备问,实际上却并不很在意答案的事情。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裴则屿确定,江岸是在故意找不痛快。可偏偏他语气没有一丝不满,表情也柔和,整个人从头到脚一副想要取得Alpha理解的低姿态。
“我想知道什么?”裴则屿往前走了两步,Alpha的信息素冲破阻隔贴涌出来,居高临下的威势直冲Omega冲去。
江岸微微咬了下牙,身体的反应难以忽视,他索性靠在了门框上,然后冲裴则屿笑:“不想知道什么,那是想操我了?时间不太够吧。”
“江岸!你有话就直接说,别阴阳怪气的!”
“是吗?”
“是!”
江岸默不作声和裴则屿对峙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冷笑了一声:“首先,我为我昨天让你产生期待向你道歉,也为自己产生期待后的行为反思。”
房间里很安静,裴则屿无言地消化着他这句话。
“接下来的,本来想等你有空了再和你聊,既然你要我直接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江岸摸了摸自己在Alpha的施压下越来越不舒服的腺体,“昨天以前,我对你的期待大概只是希望你不要出去乱睡人,带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乱七八糟的关系来,我没精力对付。”
Alpha咬了咬牙,下颚都绷紧了。
“但既然你不适应这种已经很宽松的态度,那我就和你说清楚。关于周识演,既然裴总不相信自己和前任的孽缘,连偶遇都要心虚怪到我头上,那从今天开始,你和周识演的任何见面,我都是视为你想再续前缘,都视为你不忠。”
江岸的腿开始发软,他不得不在抱臂姿势的遮掩下在自己身侧的肋骨处掐了一下。
Alpha终究是Alpha,情绪上来太强势了,Omega再不服气,也会输得很容易。
可是以为自己肯定会输的江岸没有注意到裴则屿眼中再次腾起的懊恼,原本前一天晚上已经被压制的懊恼。
裴则屿对自己昨天晚上的口不择言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