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不用,比起那个...... ”

平良顺着清居的视线看去,慌忙的捡起照片。

“那个,是昨天准备拿去给野口先生看的个人展照片。现在还是试拍,不要看了,没有

完成。”

“这是你拍的吗?”

清居捡起其中一张。

------什么啊......这个......

最初感受到的是恐惧,就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在荒芜的废墟中,蹲着一个全裸的男人。大约一半的黑白图像中男人的身体扭曲着,想

要融入背景墙,或者说和废墟融合在一起。

不知道是故意这麽拍的,还是对焦模糊的失败作品。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发颤。

如果一直盯着看,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仿佛自己的轮廓也会像照片中的男人一样融化,被拉进照片里。

尽管如此,还是挪不开视线,被牢牢的钉在照片上。

详清居从平良那里抢来照片,一张张的确认着。

沒有一张对焦清晰,不是扭曲就是模糊,内容都是全裸的男人。

偶尔发现疑似风景照的相片,仔细看却发现有个男人的眼神从门缝里往这边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是想让他消失,还是让他现身。

另一方面,那只眼睛里潜藏的力量在呼喚。

看,看,再看......

“......这是你吧。”

“嗯。”

“背景是冲绳吗?”

“其他地方也有。休息日围绕着废墟拍的,那个...... 在专业的清居眼里,我完全不能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些只是试拍,不要看。”

照片被轻轻的扯走了。

不行吗?正好相反,非常吸引人。

技术方面的事情,为什么裸体?为什么后期这麽处理?清居不明白。

但清楚,这些照片中所表现出的平良。

在朦胧扭曲世界中唯一有存在感的漆黑眼睛。

高中时期,捕捉自己的视线,平良不留余力的照抄在相片里------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到现在为止一直用恶心来概括平良。

那种饥饿、炙热的眼神。

因为小时候口吃,被世界排斥。所以希望别人能够看到自己、理解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