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浔的发丝湿润,脸上的热汗也终于褪去, 他的眼睛好似哭过,水雾迷蒙,睫毛上挂着的亮晶晶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裴云廷吻了下他的额头,他满足地将人抱在怀里,尚泰说的没错,他这两天,把这些年的隐忍都宣泄了出来。
可怜了他的Omega, 被他折腾的不成样子,初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红痕更是可怖,密密麻麻的仿佛烙印在身上, 一辈子也去不掉了似的, 这些痕迹满足了一个alpha的虚荣心, 裴云廷从来没有哪一天比现在更高兴。
他拥抱着他爱的人,他的爱人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这证明他爱着他,而他正被爱着,虽然不是彼此相互程度的情意,却也让多年来苦苦追寻的alpha完全满意。
“宝贝,”裴云廷知道,他不会一辈子拥有这样的初浔,也许初浔一辈子也不会爱上自己,可他也无憾了,他今天夜里,挥发了他所有的情意,留在这个Omega身上,裴云廷含情脉脉地揉揉初浔的脸蛋,对睡着的人小声告白:“我真的很爱你。”
那是夜里偷偷的陈述,偷偷的表露,那是明天白日里,他不敢说,却无比想要告诉初浔的心意,他总怕自己会惊吓到他,于是过于疯狂的情感,他都只能埋进心里。
在深夜里,在他听不到,在他熟睡后,给他偷偷的耳语。
裴云廷拥紧这个人,他们狼狈不堪,他们筋疲力竭,他们相拥而眠,有人被爱得正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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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轿车停在了小区门前。
初母戴上一顶帽子,提着帆布袋,正要出门买菜,却被迎面走来的几人打断了脚步,这刚刚上锁的房门,不多时又被重新打开。
来者正是钟越的母亲,旁边跟着一个妇人,还有个年轻人,初母都不识得,那年轻人眼熟,但来往不够密切,初母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和身份。
钟家离这个小区距离颇远,一趟就要在路上耗费不少时间,钟夫人是头次过来,初浔和钟越结婚时她也没亲自到这里,第一次来到这儿,钟夫人左右打量,连周边的花花草草都不放过。
乐姨伴在左右,后边的年轻人则正是钟延,三人并步而来,钟夫人认出了初母,忙上前,微笑着拉住了初母的手。
“亲家母……”
“夫人?”初母知晓这个女人身份尊贵,她这样称呼了一声,结为亲家这两年两个人疏于见面,没曾想今日钟夫人会登门拜访,初母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于是只能回以微笑,“怎么会亲自过来?”
钟夫人热情道:“好久未见,论也该是来看看你的时候,来晚了,您可别怪罪……”
“哪里话,”初母也是面面俱到,不再无措,从容应对,“快,进屋里来,我正要去买菜,您过来也没个声,我这刚把门给锁上。”
不管两个孩子闹了怎样的纷争,做母亲的是无辜的,她们依旧得体,虽说她们可能只是成年人不得已的假情假意。
初母将三人领进了屋,放下帆布袋,羞愧道:“屋子小,待客不周的地方,你们别见怪。”
“不会不会,我倒不是那势利之辈,”钟夫人指挥道:“来晚了,小延,快把东西拿上来。”
初母对着面前的矜贵男人疑惑:“这位是……”
钟夫人解释道:“是阿越的堂哥,和初初也认识的。”
“真是俊秀,”初母称赞后,钟延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全是些礼盒高档的贵重物品,初母拉住他道:“啧,这使不得。”
“就收下吧,”钟延微笑道:“晚辈来瞧您的,别推辞了。”
初母没法子,只能作罢,招呼着三人落座,她识得乐姨,在初浔手机里见过乐姨的照片,初母知晓初浔喜欢乐姨,于是见到这个面善的妇人也有了同感。
她也很是喜欢。
“对了,阿越怎么没过来?”初母坐下后,环顾三人道。
提到这个名字,三人脸上神色各异,钟夫人尤其,她是钟越母亲,钟越是她唯一的儿子,这出了事她难免心急,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低眉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延看到钟夫人的样子,也知道她难以启齿,谁也料不到有一天他们钟家会要弯腰来拜访这么一位在各方面都不如他们的亲家母,钟延也是怕钟夫人到时候说不不出话来,于是跟着来了这里,他及时搭上话:“伯母,阿越他……出了点事。”
初母意外道:“什么?怎么了?”
虽然钟越背叛了初浔,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初母拎得清,他以为钟越遭遇了什么危险。
怎么说多年的来往,有情意在心中,初母年纪大了,一颗心也没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