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俯身,把另一条腿也挪上了床,整个人是压在季声身上的姿势。
许是错觉,那一瞬间季声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许多。
“谢知津,你喝多了是不是……”
季声伸手去推谢知津,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谢知津却一动不动,任凭他使多大的劲儿也没有挪动半分。
季声有些慌了,他相信清醒的谢知津不会对他做什么,但不相信醉酒的这个。
果然,他听见谢知津说:“季声,我好想你。”
季声的呼吸滞了一下,他现在和谢知津同居,两个人每天都能见面,根本就没什么好想的,除非他这个想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想……
季声加了些力气,一把将谢知津推开,同时自己撑着床坐起来,他其实是想要下床,却被身上盖的被子阻碍住了。
天气还冷,那是一床厚厚的丝绒被,两面的被角正被谢知津死死压住。
“你跑什么?”
酒气喷出来,谢知津的语气竟是恃强凌弱中带一点爱惜的。
季声是最懂声音的人,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一句话里带着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他的思绪错乱了一瞬间,很快就被谢知津压倒在了床上。
手抵着胳膊,膝盖压着胯骨,嘴唇碰上嘴唇,牙齿磕到牙齿。
€€€€像从前做了无数次的动作一样。
谢知津吻了季声。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季声的大脑一片空白,唇齿间被迫染上了些酒气,他冷眼看像谢知津,口中的话含糊不清,只要求谢知津滚开。
厚厚的丝绒被不知在什么时候滑下了床,卧室里一片混乱。
谢知津松开季声,又一手钳住季声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然后咧开嘴唇一笑,声音低哑不可闻,“软都软了……”
季声脸色惨白,呼吸已经找不出节奏。
已经消散了很久的记忆又一次占据他的脑海,如封存的影像再度投放出来,交织在一起的画面一帧一帧闪过:醉酒、混乱、水花四起。
季声终于知道有些事情纯靠忘€€€€是忘不掉的。
他咬着牙说:“去洗澡,我求你。”
“一起吧。”
谢知津等不到自己洗完澡再出来,却知道季声的洁癖不会允许自己满身酒气地再靠近他一点。
浴室里满是石楠花的味道。
太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谢知津明显有些意犹未尽。
季声却没有依着他来,他体力透支得厉害,等不到浴缸里的水放满就一阵反胃。
季声蹲在地上吐,把胃都吐干净了,最后只能呕出来酸水。
谢知津递过来一杯水,然后轻轻拍他的后背,问:“这么受不了吗?”
往常这种时候,季声一定会一脸憎恶地让他滚,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让季声眼不见心不烦的准备,却不想季声摇了摇头,说:“是酒味儿太大了。”
谢知津那个澡洗得有些草率,身上都是未散的酒味儿,而季声根本闻不了这个。
是洁癖,不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