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津一路被引进办公室,却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白誉坐在中间,少见地穿了一身西装,看见谢知津进来就起来迎。
屋里坐着的都是投资方的代表,这种人在商圈里是最趾高气扬的,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奉承,此时看见谢知津却坐不住了。
他们还真没想到白誉这项业务是和谢知津一起合作的。
航宜到底不比禾信,如果能与谢知津合作,那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毕竟禾信的业务做得广,谢少爷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攀上谢家一条路,就跟抱住了一筐金子是一样的。
谁都想要不动声色地发一笔财,在高额利润的诱惑下,投资时的风险似乎渐渐被人忘在了脑后。
当下就有人开口提签合同的事,那架势像是今天就要把合同签下来。
白誉一直没说话,倒是谢知津抬手指了指,笑着说:“这事儿得上会,老爷子盯着呢。”
他是说谢明洵。
众人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又连连说合同的事不着急,等禾信那边定下来再说。
谢知津原本也是这个意思,本想要说好,却不想白誉忽然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白誉是很周到的,“合同虽不急着签,但依我看可以先拟着了,你们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一提,进度虽然不着急,但还是趁热打铁更好一些。”
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连谢知津也没什么意见,只是那些投资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提什么条件,便又提议过几天一起吃个饭。
谢知津看了白誉一眼,然后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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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谢知津这个位置上,与人吃饭喝酒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等到这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谢知津还是起了几分重视的心思。
不是重视那几个投资方,而是重视季声。
“就是几个投资商,未来有可能发展成股东,他们请客吃饭,我不去不像话。”
谢知津正接季声下班,便开车边说。
季声轻笑了一下,十分通情达理地:“去就去呗,跟我说什么。”
谢知津抿了抿唇,脸上有些不好看,随后又说:“白誉的意思是,吃完饭还要一起去唱歌,这不是今天回来的会晚一些么。”
季声侧了侧头,神色终于因这句话里的某个字眼而透出些波澜。
他看了谢知津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挪开,仍旧是无所谓的语气,“没事,不用怕把我吵醒,我睡得沉。”
谢知津沉默了一下,心说我也不是在说这个事儿,但究竟是在说什么事儿,他又一时说不明白。
似乎就只是给季声交代一声,可用季声的话来说,他们此时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关系,这份交代便又显得有些多余了。
送季声回了家,谢知津坐了不到两分钟就走了。
彼时季声已经又钻到书房里忙工作,一句嘱咐的话也没说。
今天这场酒局虽是投资商撺掇的,到最后却是由白誉来安排,定在了一家名为Brasserie Flo的法式餐厅。
优雅闲致的氛围与一群经理格格不入,好在白誉能说会道,硬是把这场饭局说成了传媒行业中的龙头会晤。
谢知津什么场面没见过,闻言也只是晃着一杯威士忌慢悠悠地笑。
几个投资商都过来敬酒,他仗着自己酒量好,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不少。
氛围一时热络起来,白誉慢慢把话题转到了合作的事情上,那些人也不过分,只稍稍给自己提了些好处。
谢知津带了财务,不需要他记什么,只坐在那里把个关就行。
最后的最后,是谢知津酒劲儿上来了,他从座位上起身,晃晃悠悠地说要走。
也才十点多,在这种场合说走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