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在门口的白色山茶,一朵花开了,被雨打散了,花瓣洒在肉嘟嘟的小脸蛋上。
他被关门声惊醒,惊慌失措地爬起来,从雨衣底下拿出半块撒着黑芝麻的糖饼,看起来冷透了,像偷吃剩下的。
“哥哥,谢谢你救我,我把最爱吃的零食送给你。”
少年杜山阑不可置信地挑高眉毛,“就为了给我这个,在这儿守了一夜?”
骆希涵漂亮的大眼睛里泛起委屈的泪花,他奶声奶气地哭起来,“不、不是……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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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涵回到宿舍,找出一张膏药,剪下四四方方一小片,贴在嘴角淤青处。
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他这里多得是,平时给骆星遥当替身,隔三差五免不了磕磕碰碰,对他来说,已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他给嘴角拍了张特写,发给杜山阑,汇报作业一样乖乖写道:
【杜先生,我擦药了】
消息发送成功,很久很久,不见回复。
大概率是不会给他回复了。
时涵无奈微笑。
第二天,结束上午的课后,他按时去了茂华。
前台小姐对他记忆尤深,二话不说打开绿色通道,这时他才知道,任他使用的那片泳池是杜山阑专用的。
看到里面空无一人,他失落地问:“杜先生今天不过来吗?”
服务员也奇怪,“杜先生每天都按时过来的,今天可能有事耽搁了吧。”
池水幽蓝。
时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发自内心的恐惧,果然不是一下子就能克服的。
他调整呼吸,逼迫自己靠近池边。
令人窒息的回忆马上奔涌袭来,似狂乱的恶灵,尖锐叫嚣着扑向他。
他紧促地叫了声,退到了最远的角落。
强烈的无助感涌上心头,他滑坐在地,颓废地敲打脑袋。
花了两分钟,时涵冷静下来,给杜山阑发消息:
【杜先生,我一个人不敢下水…】
一如既往,没有收到回复。
时涵好像明白了什么。
等了一下午,确定杜山阑不会来,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饭店上班。
“嗡”的一声,手机屏幕亮起。
时涵飞快地抓起来,眼睛却马上黯下去。
不是杜山阑发来的消息。
他意兴阑珊地回复:【在,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