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苏釉坐过来,伸手将团团接到自己怀里来,“平时这个点也该醒了。”
“累吗?”路桥侧过脸来。
微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将他的脸笼得半明半暗,狭长凤眸中,笑意毫不吝啬地溢了出来。
隔着团团,苏釉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吻在了那副翘起的唇角上。
“我休息好了。”他说,一双桃花眼里像坠入了星星般闪亮,“倒是你,昨晚不是说好一人起来一次的?”
“我也不想起,”路桥抬手将他耳畔的碎发抿向耳后,不紧不慢地逗着人玩儿,“就是有人闹钟把屋顶都掀了,还睡着一动不动。”
“乱讲。”团团这会儿玩儿累了,看着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苏釉便笑着压低了嗓音,“我昨天明明调的震动。”
“是吗?”路桥抬手将一大一小一起拢到怀里,“怕打扰我?”
又微微低头,与苏釉额头抵着额头问,“这么爱我?”
明明这个人更爱护自己,苏釉忍不住笑着想。
窗纱再次被风扬了起来,团团在婴儿床上渐渐睡得安稳。
房间里重归安静,只余了谁略显急促又压抑的呼吸声,让风都红了耳朵。
*
团团满月时,家里热闹极了。
郑铭和孙淼齐齐到场,他们刚领了证,打算来年办婚礼,谭淞牵着他们家的老大,崔如意和沈涟漪带着囡囡,在场所有人中,只有辛免和严鹤炀还没有孩子。
这两个人都是极喜欢孩子的,所以双子研究所的科研成果甫一投入临床,两人立刻就通过苏釉约上了项目。
只是在进项目前的体检环节上,发现辛免的精子存活率极低,所以前面两年,通过苏釉的关系,辛免成为山城研究所科研项目的第一批受试人群。
山城研究所的项目是纯粹的生殖辅助项目,辛免经过两年时间的“治疗”与调整,今年春天和严鹤炀两人已经正式要上了宝宝,现在正在龙潭医院的培育室里。
“团团真好看。”辛免学着苏釉的样子将孩子抱在怀里,喜欢的不得了。
“你这是在夸我吗?”苏釉边为团团冲奶边忍不住笑了一声。
虽然两个人之间早已没有了芥蒂,甚至苏釉现在是辛免最信任的医生,但鉴于以前的事情,辛免虽然一直想夸苏釉,但始终不好意思开口。
闻言,他心底一松,笑着说:“你还用夸吗?”
然后又皱了皱鼻子,压低了声音,“以前因为你,我都自卑的哭过,还不是对你最大的肯定?”
“真的?”苏釉有点惊讶又有点好笑地顿了顿手上的动作。
团团还小,脊椎承受不了太大的压力,所以路桥平时都让他趴在自己胸口玩儿,这会儿辛免只敢横着抱他。
小东西被抱起来高兴的咯咯咯直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辛免觉得,如果他的孩子有团团一半可爱一半好看他就要高兴的晕过去了。
“当然是真的。”辛免轻轻晃着团团说,“这种丢脸的事情,我干嘛编来骗你?”
苏釉冲好了奶,将团团接到自己怀里,团团一口咬住奶嘴,用力地吮吸了起来。
“天哪,我的心要化了。”辛免眼馋的要命,恨不得将团团带回自己家里养。
“你啊。”苏釉看着他忍不住笑,“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我多羡慕你。”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吗?”辛免忍不住有点诧异。
“嗯~”苏釉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有些好笑,“那时候虽然你很爱哭,又经常盛气凌人,但一看就没什么心机,这样的人大部分都是被人爱护着长大的,所以那时候我真的特别羡慕你。”
辛免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