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困，眯着眼睛强撑着。

有那么一刻，卫恒轩的脚都往前挪了一步，这不是他乘人之危，是季€€阳自己挪的。

心底的声音阴魂不散的发问。

你不想抱抱他吗，不想和他亲近吗？

也许错过了这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

但……

“早点休息。”

卫恒轩的语速有些快，他不敢看季€€阳的表情，转头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锁上门后深深吸了口气，他摸着黑开了台灯，恰到好处的光线给了他一些安全感，卫恒轩一言不发的开始收拾行李。

他的目光很空，收拾好行李箱后蹲在原地半晌。

忽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在寂静的夜里这一声脆响尤为清晰，卫恒轩半张脸抵住橱柜，眼睛很红。

“你为什么喜欢他……”

从六六被送走那天就压着的情绪忽然找到了一处裂缝，肆无忌惮的攻击碰撞着。

卫恒轩揪住自己的头发，眼眶红了一圈，声音很轻，“你怎么能喜欢他……”

屋内寂静的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恒轩才动了，他从衣服里掏出手机，动作娴熟的打开相册，私密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

是周知君生日那天拍的。

照片里光线很暗，但因为季€€阳的笑容而变得格外璀璨，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合照，季€€阳正看着他笑 。

卫恒轩愣愣的看着照片，嘴角泛出一丝苦笑。

€€€€

翌日。

厨房里飘出阵阵奶香，卫恒轩垂着头忙碌着，神色很淡，像是在发呆。

以至于没听见身后传来很轻的响动。

“小轩？”低沉的声音传来。

卫恒轩放空的眼神里有了色彩，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而后笑了笑，“你醒啦，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阳靠在门边，摇了摇头，只不过目光一直定定的看着他，看的卫恒轩浑身发毛。

突然，季€€阳抬步朝他走过来，脸也凑近了许多，细细看着他。

卫恒轩心里瞬间蹦出一句国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磕巴了一下，“怎，怎么了嘛？”

季€€阳眯了眯眼:“没睡好？”

卫恒轩想说没有，但看他明显好像看出些什么的样子，咽了口口水，点点头，“可能，第一晚有些……不习惯。”

季€€阳又看了他几眼，似乎相信了这个说辞，目光定格在他手上的餐盘上。

三明治和燕麦粥，桌上还有杯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