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嘉想起六婶家院子里倒下的大树,疾冲过去从后面把人抱扶起来往一侧空地上挪。
江医生好像有点站不住,寻嘉将人抱紧,他还想吐,寻嘉半撑着人,不停替他拍着后背。
他为什么吐得这么厉害?
是晚上他的鸡没洗干净吗?
江既言有些耳鸣,落在背后的力道不必问都知道是寻嘉。
他后来吐得没什么东西了,只剩下干呕。
“江医生!”小孩儿大约是被吓到了,从后面抱紧了他。
江既言拍了拍寻嘉横在他胸前的手臂,有气无力道:“抱……抱太紧了,大力。”
寻嘉忙松了些,江医生好像没什么力气,寻嘉扶他坐了下来。
江既言回头对象寻嘉的帽灯,本能别开脸:“那边怎么样了?”
他怎么还问别人!
寻嘉顺势关了帽灯,一低头就见江既言满手满身的血,他被吓到了:“怎么这么多血,江医生?你……你哪里受伤了?”
他急得要检查。
江既言按住他的手:“不是我的血。”
寻嘉松了口气:“你身上好冷,是不是胃不舒服?”
“嗯,有点疼。”大约是刚才吐的太厉害,胃也比之前疼的厉害了。
寻嘉看他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唇也干燥得很,他使劲搓热了手心给江既言捂着,肯定不是有点疼,不然江医生也不会疼到吐,上回被唐思阳气到开不了车他也没像这次这样。
江既言微微蜷缩起身体,胃越来越疼了,他的呼吸也有些不顺。
好疼……
他已经有好多年没这样疼过了。
“江医生……”
他浑身都在冒汗,刚才地震塌房的时候寻嘉也没这么害怕过,寻嘉用力把人抱在怀里,“是不是疼得很厉害?”
江既言的声音在颤抖:“我缓缓就好。”
寻嘉一摸他的额头,满手的冷汗,这样下去不行的。
“江医生。”寻嘉将人搂紧了些,低头贴着他的脸小声说,“你先休息会儿,我马上回来。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江既言后来疼得昏昏沉沉,就记得小孩儿紧紧抱着他,又贴着他说了什么,不过到底说的什么,他没有听清。
身上好冷,胃依旧疼得厉害,江既言浑浑噩噩蜷缩起来,周围空气里似乎到处弥漫着血腥味,他想要捂住口鼻,却是怎么也做不到。
指尖触及凉意,江既言低头发现自己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把解剖刀,刀面泛着寒光。
“江既言怎么发愣啊?”
“不会是害怕,不敢吧?”
“怎么可能?他可是理论成绩年级第一啊!”
“有时候理论和实践它不是一回事啊。”
“江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解剖老师问道。
江既言的脸色有点白:“没有,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