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望着站在他跟前低着脑袋声音越来越小的江眠,心里积压着的情绪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心痒。
江眠总是有这样的魔力,随便一句话,一点小动作,就能让他忘了东南西北,只想把他圈在自己怀里,做点没法说的事。
“没关系。”陈故终于再次露出笑容,他稍稍弯眼,语气也轻松了些许:“我喊个跑腿。”
江眠:“……”
他终于慢了不知道多少拍的反应过来,那天他在陈故家里的时候,完全可以喊个跑腿买合适的。
所以陈故为什么没有提?
江眠瞪着陈故,人已经在要炸的边缘了。
陈故察觉到前方的危险,立马低下头,和江眠平视,甚至弯了腰让自己微抬脑袋去看原本矮了他一截的江眠。
他那双狗狗眼写满可怜,像一把化骨刀,逮着江眠心上最软的那块肉戳:“我之前也是没有想到,你那个时候愿意留下来,我太开心了,都忘了。”
“对不起嘛,江眠。”
陈故真的是太会了,无论是撒娇还是认错,他永远都很迅速,迅速到让江眠说不出一句重话来。
尤其他还很会给自己找理由,找的借口又是那种一定会让江眠动容的。
但他越是这样,江眠就越清楚陈故不是什么好人。
甚至会陷入一瞬的自我怀疑,在想陈故究竟是拿他当做异类「征服」,还是真的喜欢他?
江眠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不该这么想。
“没怪你。”
他摈弃掉那些杂念,嘀咕了句:“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算是故意的我也不能怎么样。”
陈故微微瞪大眼睛,一脸你在说什么的模样:“谁说的?”
他认真道:“要是你觉得不舒服,就算过去几十年,你也能找我秋后算账。”
江眠噎了下。
陈故又补充:“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眠的直觉只会在陈故这儿失灵。
比如说他现在就分辨不出来陈故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最终他只能结束了这个话题,免得他们在这纠结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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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故当天就在江眠家里的沙发上安家了,江眠家里原本空荡荡的双开门冰箱也瞬间丰满了起来。
因为太久没有用,灶台天然气甚至第一时间打不着火,江眠还在那想要不要找个人来修一下,他就看见了陈故令他震惊的操作€€€€
陈故摸出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对着灶台点了下,然后火就燃起来了,看得江眠瞪大了眼睛。
还可以这样?
“你没被烧到吧?”
“没。”
陈故看向挨着厨房门的江眠,稍稍拧眉:“你站远点,待会油烟沾你身上。”
江眠觉得陈故这个毛病真的好奇怪,但还是乖乖地又站开了点。
晚上他们吃的都是一些家常小菜,江眠安安静静地喝了口汤,慢半拍地想起什么似的:“那你画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