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总?”他忍不住提醒。
男人这才注意到他, 冷淡点头:“是,跟王总没关系。今天就这样吧, 各位自行离开, 恕不远送。”
也没再注意门外人的反应,魏洛南反关上门,立即迈步往楼上走。
孔叔恰好迎过来, 准备把新鲜切好的水果餐盘端到阮先生房里,便一路跟过去。他老胳膊老腿,差点都要跟不上魏总,也不知道董事长走这么快干什么——
孔叔喘着气抬头, 在阮先生房门前站定。
然后就明白了。
一根录音笔被搁在大敞的窗户边, 衣柜明显被人翻过, 丢了几件阮先生从前最喜欢穿的淘宝衣服。还有那人时时刻刻不忘随身携带的十元帆布包,也不见踪影。
面前人背着身,
他看不到魏总的表情。
但只迈进屋这几步,
男人步伐重而急促,握住窗户上那根录音笔时带着股恨不得吃人的狠劲。微侧身时,下颌线便被光影描摹,紧绷又笔直的一条线。
修长冷白的手按住录音笔开关,如同霸总文里时常描写的画面一样,冷酷无情的按下:
“阿巴阿巴阿巴爸爸爸。”
“债——”
“bi——”
孔叔:“…………”
他僵笑着接过录音笔,“没电了,魏总您别急,我去换个电池。”
“不用,我听过完整的。”
“?”
魏洛南瞥眼窗边的折叠梯,在想这条人鱼会不会是又跑哪里去拯救世界了。思索几秒后掏出手机,因为考虑到这人经常性离家出走,况且上天入地、甚至有钻进海里的风险。
以防万一,他在阮黎手机上安置了定位系统。
地图上的小红点已经跑远。路上知道买票、知道打车,
最后显示在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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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车票买的太仓促,只能买到绿皮火车的硬座。阮黎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去哪,只能回老家。
老家最起码还有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他挤在人潮拥挤的车厢,抱着自己的小帆布包忧神,在想董事长有没有听到他留下的录音?
爸爸,象征着他对董事长的尊重。再见,象征着他对董事长的告别。
至于他对董事长感激涕零的恩情,化作歌声融进每一个音调里。不知道董事长有没有听出来,这可远比那些长篇大论的感谢信要真诚许多。
阮黎默默攥紧拳,
不要担心!
像董事长那么优秀的人,肯定能感受到他的情感。
车程五小时,傍晚七点到站。
这种绿皮火车很容易晚点,他下车的时候天都黑了,在荒郊野岭的火车站打到辆网约车,准备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