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钧雅冷不丁一个巴掌朝程司令挥了过去,“程定军,你混蛋?”
她就知道是他?当聂榛生说出她生病的事情,她就猜到了,一定是程定军带他过来她公寓的校园全能高手。她患了腺癌这件事,只有她和程定军两个人知道,若不是他说,聂榛生怎么会知道呢?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三十年来,与她未曾有过真正来往的聂榛生,会突然出现在她家了?
只是,程定军,你为什么要这么多事?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看样子,为了成功地说服聂榛生到她家来,程定军一定是将她生病以及手术的各种事项,甚至是细节问题,都已经巨无细糜地告知了聂榛生?否则,聂榛生又为什么会说出三个月之类的话来?
想到自己如此的病情,居然被聂榛生获晓,史钧雅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堪,懊恼之余,见程司令适時又走上前来,当即就向他脸上重重地挥了一记,眸中还含有愤怒与委屈的泪水……
程司令哪知道,自己这是好心办坏事?被她一耳光打得有些懵住了,只怔怔地看着她,坚毅的面庞上看不出喜怒。聂榛生虽然自知身份尴尬,但是,毕竟是见到上级被打,又讪讪地打起了圆场,“首长,首长夫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不想,却被程司令突然一把抓了过来,“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
聂榛生是典型的文人书生,哪堪得过他这孔夫有力的一抓?瞬即白了脸,双手试图去扳程司令攥住他领口的大手,“首——首长——我——就是按照您的指示——跟首长夫人说的——”
又也史時。岂料,程司令却是面上狠抽,攥着他的衣领,就一下子将他抵在了墙面上,阴沉沉地逼近至他的瞳孔之间,“老实交待?”
聂榛生哪里经过这种阵势?只苍白着白净的一张脸,全身都害怕得在瑟瑟发抖,嘴唇和牙根也都在发颤,“首——首长——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少给老子胡扯?你要是全都按我说的做,她怎么会突然翻脸?如果连你的话都没有用,那么,这个世界上,她就不会听信第二个的话了?聂榛生,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程司令越说越冒火,突然就抽出了腰间配带的手枪,竟是一下子对准了聂榛生的额头,“你再敢扯一个谎,老子马上就崩了你?”
“不——不——不要——”聂榛生吓得脚都快软了,苦苦地哀求道,枪口的冰冷感更加剧了,他心中的恐惧感,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史钧雅见此情景,深怕程司令在一怒之下,真的干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赶紧就上前去拉他,“程定军,你要干什么?赶紧拿开你的枪?做不做手术是我的事,跟他无关?你放了他?”
聂榛生听了她的话,才想起来,现在能救他的人,只有史钧雅了?慌乱之间,只好腆着脸,向她求救,“对?对?对……小雅,你快答应手术?就当是我求你了?
可没想到,程司令非但没移开枪口,反而更用力地抵在了他的额头上,聂榛生几乎都能想像出来,额宇之间的金属圈印嵌入有多深?
“史钧雅,你别以为老子是傻子?你那么喜欢他,三十几年都没有忘掉他,他要是真的有好好劝你接受手术,你会不答应吗?反正你也不想活了,老子今天就叫这小子先滚下去等你???”
这个疯子?史钧雅见他真的去扣动扳机,吓得手足无措地大声叫喊了一句,“我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