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色有些冷,把沐沐哄睡了,岑溪睡不着,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独自站在阳台上,看着这座城市的繁星点火。
晚饭的时候,臧言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感动万分,但是她却不能接受,那是一种承诺,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承诺,是一位爸爸对儿子的承诺,是一个男人对整个家的承诺,这承诺太重,她受不了起。
就算是在安淇公司做个给别人端茶倒水的打杂员工,她也愿意在里面待着的原因就是想在能自己转正以后住在员工宿舍里,然后她白天可以把沐沐送去幼儿园,晚上自己下了班再接回来。
臧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觉得嗓子干干的想喝点东西,他翻身下床,打开房门,直奔厨房的冰箱而去。
正在立在阳台上沉思的岑溪听到动静,回过神来,走到客厅里。
臧言打开了客厅里的灯,满室的光色,让岑溪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她抬起胳膊挡在自己眼前,过了一会儿,适应之后才放下胳膊。
“你没睡?”惊讶于从阳台处走过的岑溪,臧言轻轻问了声。
“你不是也没睡吗?咱俩聊聊吧!”岑溪微微一笑,便直接坐在沙发里,然后拿起靠枕抱在了胸前,等着臧言坐下来。
臧言没说话,径直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和一瓶营养快线,快步走出厨房,把营养快线递到岑溪手里,顺便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
客厅里的气氛陷入一种尴尬,空气里面慢慢流动的某种因子让臧言打开啤酒,一口气喝了半瓶。
岑溪看着他的举动没说话,把小巧的头颅靠在臧言宽阔的肩膀上,然后悠悠出声:“当时不顾一切的救我脱离曲沐阳的囚禁,后悔吗?”
臧言只是沉默的摇摇头,如果往事再重新来一次的话,他还是选择义无返顾的救她出来。
“但是我后悔了。”岑溪嘴角含着笑:“如果有如果,我宁愿自己一辈子被曲沐阳囚禁在身边,乖乖的做他的宠物,不会有半点非分之想。”
岑溪边说,眼睛里边氤氲上一片水色,时隔几年,没想到她后悔了。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遇到臧言该多好,那她还是守在曲沐阳身边那个高傲的公主。
臧言依然不说话,或许曲沐阳真的比自己更合适岑溪,但他却什么话也说不上来,六年的时间,就算是仇人天天在一起相片,也会由这温情将那仇恨融化,更别说他对岑溪的一见倾心,但无奈他争不过岑溪对曲沐阳的一片痴心。
“吃饭的守着沐沐,我不想说太多,你也知道,沐沐比其它孩子早熟,懂的多,我哪怕说出一个敏感的词,他都会多想。”半晌,岑溪手里死死的抓着那瓶营养快线,几乎把瓶子都捏得将要变形了,然后才吸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找到了工作,再在这里住上两个月,我们就是会搬走。”
臧言把惊讶的目光投到岑溪身上,然后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你去哪里?在这座城市里面,你还有亲人吗?”
岑溪也不着急,她知道臧言是为了自己好,但自己毕竟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不用等着人家的女主人来赶自己,自己再带着沐沐走,“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沐沐的,我保证,你也要向我保证,好好跟陆淇好,毕竟没有哪一个姑娘能为自己心爱的人等上几年。”
岑溪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很讽刺,连自己都不行,哪怕她知道自己心里埋藏的那个男人是谁,但她也不敢拿出来公布于世,她只是在无人的夜里,偷偷的回忆那段时光来作为纪念。
臧言烦燥的揉揉头发,他今天晚上已经跟岑溪解释过很多次自己和陆淇是不可能的,甚至一度的强调自己愿意守着她和沐沐过,但岑溪却总是装傻,或许是岑溪怕伤害自己,所以就用装傻的方式拒绝自己吧,臧言苦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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