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最近的日子过得胆战心惊。从浴室那次之后,她就一直担心曲沐阳是对自己的身体有了兴趣,在曲沐阳面前的时候都包得严严实实的,睡衣也换成裤式,就这样洗完澡都不敢出来乱晃悠。
可曲沐阳并没有像她想象的一样对她做什么,对她态度冷淡得很。他一直喜欢逗弄她,比如回家开门在门口迎接拥抱,出门前帮他整理衣服早安吻······曲沐阳对她动作一直是很亲密的,与情趣无关,像逗弄小狗的主人罢了。她也见过他冷酷的样子,但从来不会臭着一张脸。
可自从那天开始,曲沐阳就很少理她,不到必要不跟她讲话,对她摆一张臭脸,偶尔她抬头还会发现他在瞪她。十年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形,岑溪心里没底了。
其实曲沐阳不理她,她乐得自在,也不用摆出一副自己都不舒服的样子讨他欢心。可世事反常必有妖,岑溪怕曲沐阳又想做什么。
就像现在,她完全不知道他又搭错哪根神经了······
“包得那么严干嘛,三十七度的天你要中暑吗?“她想下楼喝个水,开门就撞到刚刚回来的曲沐阳,他嫌弃地看了她的长袖长裤睡衣一眼,恶声恶气地说。
“我······“岑溪吓了一跳,惯性地往后缩了一下。
他这些天憋在心里的火被她下意识的防备点燃了,“我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吧?你是我养的,我想要你,你还得乖乖爬上我的床!”
岑溪脸色霎时苍白,他说的那么露骨可又该死的让她无可反驳。为什么?他从来不在嘴上这样羞辱过她,他不是一向瞧不起耍嘴皮子的胜利吗?
曲沐阳吸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有时候会变得自己都瞧不起,易怒毒舌失了风度,就像个愣头青的少年。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是时候喊停了。
岑溪看着曲沐阳不再言语,转身走到自己房门口,就在她以为这一切已经过去的时候,曲沐阳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窟。
“准备下,明天跟我一起去芝加哥。”说完,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关上了房门。
岑溪身子倚着房门才站住,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岑溪紧紧皱着眉头,深陷在噩梦里,脸上全是冷汗。
梦中不是十三年前那滔天的火光,是在她在孤儿院呆了三年以后。
是的,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情人的火海中同归于尽,自己的女儿是全过程的目击者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于是她的父亲留下了年仅七岁的女儿,一个人离开了这片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