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好似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容德书,你别忘了女史推荐人是有年龄限制的,如今容家就我一人符合条件,杀了我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今夜,容静可不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来的,她知道自己武功再高,也未必挡得住所有守卫。
今夜,她是来和容德书谈条件的。
虽然女史殿试的推荐名额已经是容家的,容家有弃权的权力,但是,容家为争得这个名额,可没少花钱,更没少欠人情。
钱这个东西,花了也就花了,没了再赚。
可是,人情这个东西,可不好还,如果人家不是等着容思勤当上女史,能捞点好处办点事的话,人家凭什么卖容家这个人情呢?凭什么帮容家去和其他家族争呢?
说白了,帮容家争名额的那些权贵们,可都等着容思勤当上女史,替他们办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呢!
如果容家放弃,或是没选上,那直接得罪和间接得罪的人,可不是十个手指头数得过来的。
容思勤虽是二房大小姐,却比容静早出生一年,今年十八岁,而容静十七岁。
殿试的要求必要满十七,也就是说,容思琴去不了,就只有容静去得了了。
容静说完,便甩开容老爷的长剑,然而,哪怕杀她的机会就在眼前,容老爷都迟疑着下不了手。
推荐名额就一个呀,容家为争名额,到底欠了多少人情债,他确实是最清楚的!
容静说的没有错,如今容家就她一个人有资格被推荐去殿试。
容老爷的长剑直指着容静,气得剑刃都跟着发抖,可是,最后他还是狠狠地甩下长剑,丢到一旁去。
“容静,你!很好!很好!你不愧是大哥的女儿……哼!钱嵘,给我看紧她!”容老爷说罢,狠狠拂袖,急急出门。
容老爷说得霸气,走得潇洒,却留给了侍卫统领钱嵘一个相当头疼的难题。
这个女人,不仅仅武功诡异,而且如今身份也特殊了,万万不能得罪,用一句老话说就是惹不起只能躲着。
容老爷要他们看紧她?
怎么看呀?
在场的守卫们面面相觑着,见容静冷眼扫过来,唰得全都低下来头,即便他们没有看容静,可却强烈地感觉到容静审视的目光,如芒在背!
容静打量了眼前这个三十来岁,人高马大的守卫统领一眼,也不说话,气定神闲,慵懒懒坐下来喝茶,灵动如秋水的黑眸,顾盼生辉,似笑非笑,像个甜姐儿,更像个在酝酿什么天大阴谋的女魔头!
守卫们全战战兢兢,钱嵘更是冷汗连连,胆战心惊,想走不敢走,想留也不敢留,甚至连说话都不敢,一室寂静得连时间都变得格外漫长。
017为她效劳
容静葱白如玉的手指头轻轻敲扣着桌面,“哒、哒、哒……”
这个女人身上有种常人无法比拟的从容淡定,一种对一切人事物强势的掌控感,一动一静尽在手中,心中,能气定神闲玩转于手心中。
此时此刻,就连时间,似乎都掌控在她敲扣的手指之间,哒哒哒,一秒一秒地放走。
沉默,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压力。
很快,钱嵘便抗不住了,抬头看来,双手恭敬作揖,“静小姐,小的们就在外头守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呵呵……”
谁知,容静却轻轻一笑,一时间,所有守卫紧绷的弦“嘭”一声,在脑海里断裂,唰得全抬头看过来,这个女人又笑了,她到底想干什么,痛快点好不好!
钱嵘脑门直冒冷汗,再也忍不住了,勇敢地忽视容静的笑声,“静小姐,早点休息吧,小的告退。”
说着,急急便要走,这时候容静才笑呵呵开口,“急什么?本小姐还没给你们解毒呢。”
解毒?
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他们中毒了?
钱嵘吓得脸色铁青,慌张地上上下下检查身体,随后开始运功,然而,他一运功,竟发现胳肢窝隐隐传来一针刺痛。
见钱嵘如此贪生怕死,容静心下乐翻了,贪生怕死的人是最好使唤的,这个人她要定了!
“疼是吧?运三分功,印堂就会发疼,不信你试试。”
容静就算会使毒,目前也捞不到毒药,疼痛和印堂发黑不过是因为银针入穴造成的假象。
钱嵘信以为真,运了三分功,果然印堂穴大痛,吓得他的脸又白了一层。
见状,方才手臂无力的数十个侍卫全跟着运三分功,果然,一个个全如容静所言,中毒了!
钱嵘头一个噗通跪下去,随即屋子里一大批守卫全给跪了。
“静小姐,饶命呀!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呀!静小姐,你就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愿意为静小姐效命,鞍前马后,刀山火海,惟命是从!”
容静凤眸中掠过一抹精芒,笑得如山花烂漫,果然,贪生怕死之人亦是最会审时度
势,择木而栖之人。
“你是二叔的人,这么客气,我怎么好意思呢?”
容静笑道,如果她没记错,钱嵘并非容家的侍卫大统领,但是,东府的卫护工作全都是钱嵘负责的。
“不客气不客气!只要静小姐能解了小的身上的毒,小的就是静小姐的人!”钱嵘无耻地回答。
“你这是在和本小姐谈条件喽?”容静好声好气地问,却无端令人毛骨悚然,“可是,本小姐是在威胁你耶!”
钱嵘吓得连忙否认,“不敢不敢!小的万万不敢!全听静小姐吩咐!”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容静很满意地点头,正眼看入钱嵘的眼睛里去,钱嵘浑身一哆嗦,不敢看她,急急避开视线,“全听静小姐吩咐!”
“呐,你们都听好了,你们身上的毒如果没有解药,便会从胳肢窝开始溃烂到全身,只要你们乖乖的听话,我一定会按时给你们解药,否则的话……”
容静的话还未说完,钱嵘便急急打断,“静小姐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否则’出现!”
这家伙,倒是个机灵的人呀!
降得住便是极好用的人,如果降不住,哪天被他买了都不知道,当然,容静既敢用他,心中便自有把握。
“好,本小姐现在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以我东府守卫的名义,跟我去把住在东府的外人统统清理出去!”
给读者的话:
还有三更,下午三点!
018入室打劫(1)
“啪!”
烟雨阁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里头守夜的一群下人全从睡梦中惊醒,一见容静第一反应便是入室打劫!
“啊……来人啊,有刺客!”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强盗!快传守卫!快!”
……
一群婢女吓的惊慌失措,各种尖叫,场面凌乱,而为首的萧妈妈更是转身就要逃,只是,逃到楼梯口转身定神一看,却认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容静!
她先是一愣,随即震惊大呼,“静小姐,是你……”
这一惊声,让乱成一团的婢女们全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惊慌未定地看着门口那一袭浅紫身影,还真是容静!
雨花阁是东府的第二阁,这里住的正是西府二房的赵姨娘。
东府比西府大多了,大多屋舍都比西府的宽敞,不少院落傍水而居,幽静清凉,是极好的避暑之地,打从大房的大小姐容思勤住进花雨阁之后,西府二房也惦记起这块宝地。
他们争先恐后地占据最好的院落,占霸占高的阁楼,想法儿把这一切变成自己的私有财产。
眼前这位守夜的老妈子,正是赵姨娘贴身伺候的萧妈妈
两个时辰前花雨阁才发生那么大的动静,即便是深夜,东府各个院落免不了被惊醒,容静在花雨阁里干的好事,早就传遍了,只是,她们听说老爷和大夫人都过去了,东府的侍卫也全都过去了,她们便安心了。
一个丫头片子,即便生娃了也还是无父无母无所依仗的丫头片子,除了装神弄鬼,还能折腾出什么来呢?于是,各个院落的主子们便又睡去了,等着明早看好戏。
谁都没有想到,老爷居然没降住容静这臭丫头,她居然会找上门来!
“静小姐……你……你……你做什么?三更半夜的,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妈妈大声质问,心下却没底。
“萧妈妈,赵姨娘呢?”容静笑呵呵说着,
话音一落,楼上便传来一个尖锐冷厉的训斥声,“大胆容静,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跑到本夫人面前撒野!”
只见一个身着华服,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一步一步端庄地走下楼梯,此人正是西府二房的赵姨娘!
姨娘,说白了便是妾侍,根本没有资格自称夫人,但是,她最痛恨别人叫她姨娘,一贯傲娇自称本夫人,言行举动都刻意做得端庄大气。
只因为东府无后,而西府大房也无子,她的儿子便名声言顺成了容家的长子,继承人。
母凭子贵,母仗子势,纵使是妾,在容家的地位可一点儿也不输正室夫人徐氏,气势甚至比徐氏要要凌人三分。
如果容思勤没当上女史,给徐氏长脸,那将来她必是要被扶正的!
随着她一步一步,端端庄庄走下来,长眉入鬓,表情肃厉,盛气凌人的气场让不少婢女都低下头后退。
只是,当她走近,却反倒被容静清丽出尘,尊贵脱俗的气质所震慑到!
怎么会这样?
印象中的容静,漂亮是漂亮,却胆怯矜持,让人过目就忘,而眼前的女子,看似容静,却更像另一个人,带笑的眼睛灵动如秋水,却分明隐藏一抹孤高,倔强的精芒。
如果说赵姨娘的气场是华服加身,端架子端出来的,那么容静的气场,便是浑然天成于她的自信从容,哪怕泰山压顶,都依旧巧笑盼兮,美目流转。
容静当然记得这位姨娘,好几回大冬天里揪着她
的头发往冰水里栽呢!
她轻挑眉峰,笑道,“赵姨娘言重了,静儿岂敢跑你面前撒野了?”
这话倒是中听,可谁知她话锋一转,竟道,“反倒是赵姨娘,你不请自入在我家也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该收拾下,请了!”
她说,微微侧身,优雅地朝门外打了个请的手势。
这分明是羞辱到脸上来了,偏偏容静说的又是事实,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赵姨娘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气得头顶都快冒烟,顾不上什么端庄、什么大气,箭步就朝容静冲过来。
“小贱人,胡说八道什么,老娘今儿个非不撕了你的嘴不可!”
019入室打劫(2)
赵姨娘的手脚本就没有容静利索,加上那一身华服珠宝,更是笨手笨脚。
容静笑吟吟地看着,眼看赵姨娘扬起的巴掌就要落下了,她才侧身一闪,轻松躲开,扑哧一笑,在一旁寻了个位置坐下。
“赵姨娘,难道静儿说错了吗?还是姨娘你老糊涂了,一直把我东府大房当成是西府了呢?”容静反问道。
赵姨娘气得气喘吁吁的,怒斥,“不要脸的小贱人,你东府大房早就断子绝孙了,我告诉你,别说是东府,以后就算是西府,都是我儿子的,识相的就马上滚,老娘高兴了,还能赏你一间茅房住!”
断子绝孙?
谁说东府断子绝孙了?一切还不是拜西府所赐,慈爱善良的父母双双病逝,别告诉她这是巧合,跟西府没半点关系!
容静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灿烂中隐着一抹嗜血的阴鸷,“赵姨娘,这话说得真难听。”
“我说的不对吗?呵呵,容静即便你能生出儿子来,那也是野种,野种是没资格继承家产的!”赵姨娘好声提醒。
这话音一落,容静陡然眯眼,前一刻还甜甜笑着的她,这一刻却像个复仇的恶魔,煞气不断外溢。
敢骂她的儿子是野种?
找死!
见容静一脸阴沉,唇畔勾着冷笑,缓缓站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凶腾腾的杀气,赵姨娘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吞咽回去,吓得连忙后退。
光脚不怕穿鞋的,她才不以身犯险,跟一个一无所有的臭丫头正面冲突,她急急大喊求助侍卫,“来人啊,快来人啊,把这个贱人押去!”
“来人啊,传钱嵘过来,快!”
……
很快,钱嵘便待着几个侍卫闯进来,赵姨娘大喜,正要命令,谁知,钱嵘却拔刀相向,道,“赵姨娘,占着东府的宅邸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您还是搬走吧,别为难属下!”
这话一出,赵姨娘懵了,“钱嵘,你……你……”
谁知,容静却重重拍案,不悦道,“钱嵘,谁说让她搬走的?”
钱嵘很无辜,摸了摸脑袋,讨好的询问,“静小姐,那要怎么办?”
赵姨娘和一干婢女们看得目瞪口呆,怎么都不敢相信钱嵘居然会倒戈容静。
“给我扒光她身上所有金银珠宝,在我家住那么久,房钱好歹得留下!”容静非常认真地说道。
赵姨娘倒抽了一口凉气,怒瞪钱嵘,“你……你……你敢!”
钱嵘是负责东府的守卫统领,可是赵姨娘一手提拔起来的呀!
“钱嵘,你不敢吗?”容静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非常好奇。那无害纯净的表情看得钱嵘心里发毛,他二话不说,大步上前走,“赵姨娘,得罪了!”
说罢,便令人将赵姨娘押到一旁,赵姨娘鬼叫尖叫连连,钱嵘索性拿破布堵了她的嘴,利索地搜刮下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恭恭敬敬奉到容静面前。
赵姨娘瘫在一旁,一身狼狈,吓傻了都,在场的婢女嬷嬷们更没人敢作声,敢出头,全战战兢兢地退到一旁,生怕惹祸上身。
容静看着一桌子金银珠宝,眸光立马变得贼亮贼亮的,要知道,她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么久,一直都身无分文呀!
钱绝对是比男人还可靠的好东西,虽然是抢的,也不算多,但她顿时就有了安全感,心情大好,直接把一屋子人晾在一旁,非常认真地一样一样清点,一样一样藏入袖中。
钱嵘都看傻了,这个女人,绝壁是个极品守财奴,跟着她,还能吃香喝辣,愉快玩耍吗?
020第一个规矩
对待钱财,容静是那么认真,全神贯注,身心投入,如同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得令人不敢,也不忍心去打扰她。
众人看着她,也不由得看呆了,这个女人,笑起来好看,安静起来,却另有一种气质,幽静如兰,好似画中的人儿。
只是,钱嵘纳闷着,就大大小小三十来件珠宝,静小姐至于数那么久吗?
砰砰砰,一阵脚步声打扰了屋子里的寂静,是钱嵘手下的守卫,为首的张云天真心不长眼,没有通报,大大咧咧就闯进来!
容静清点金银珠宝的手微微一顿,钱嵘的心都跟着顿了,这个主子看似笑呵呵,无害得很,却是他最近最害怕的人
,下属犯错会算到他头上来的呀。
然而,容静倒没有做声,只是眼底闪过一抹烦躁,停下手,抬头看去。
“静小姐,小得已经把二少爷,三小姐全都赶出去了,大少爷没回来,小的也把东西全清出去。”张云天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的,很狗腿。
这话一出,容静立马瞪大眼睛,“那房钱呢?”
张云天一头雾水,不明白什么意思,钱嵘的嘴角却猛得抽搐。
“钱嵘!”容静大叫,钱嵘身影一闪立马站出去。
“瞧瞧你带出来的人!大少爷住的落花院,二少爷住的流水楼,三小姐住的玉琼阁,三个院子的损失马上去追回来,如果追不回来,就从你每月的例钱里扣!”容静气愤极了。
钱嵘头顶乌云密布,一头撞墙的心都有了,却领命追过去,只希望赶在大少爷回来之前把事情办了,否则,大少爷可不是好惹的呀!
赵姨娘刚拿下嘴里的破布,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一听子女们全被轰走,一股血气顿是冲上心头,不上不下的,堵死,“容静,你……你太过分了!”
容静急着要重新她的财宝,这时候才发现赵姨娘等人都还在屋子里呢,她也没有抬头,随口道,“张云天,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这院子的人也轰出去。”
张云天大喜,狗腿的奴才绝对是最有效率的,立马张罗着手下的侍卫赶人。
“张云天,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敢!”赵姨娘怒骂。
谁知,张云天立马又堵了她的嘴,“来人啊,把她扛出去!其他不走的,全都强行拉走!”
赵姨娘说不出话来,死命挣扎,而一屋子婢女和嬷嬷吓的四处逃窜,一时间,整个屋子凌乱成一团。
混乱中,容静低着头,小脸静好,自成一道风景。
她眼睛抬都没抬,全神贯注在她的金银珠宝上,看似静好,其实心里早就骂娘了。
贪财如她,偏偏不擅长数数,二十以上的数必定要数上几遍才能数对了,中途一旦被打扰,那势必得全部重新来过的!
幸好她掩藏得好,否则太丢人了这!
很快,一屋子的人被清理干净了,张云天亲自押着赵姨娘,正要走,这时候,容静将最后一抹耳钉收入袖中,终是抬眼看来。
她只是淡淡开了口,“赵氏,很不巧,我生的就是儿子,我容静在一天,容家东府就永远不会断子绝孙。我告诉你,别说是东府,就算是西府,也都会是我儿子的!”
这话一出,赵姨娘停止了所有挣扎,明明都还没开始争呢,就有种无力感,这个女人她凭什么,凭什么这么有底气地说这样的话!
容静慵懒懒起身,动作优雅得如同女王,款步来到门口,此时,初升的阳光正好照射到她脸上,映着晨辉,此时的容静孤傲、庄严,美艳不可方物,高贵不可侵犯!
她微抬下颌,睥睨众人,立下了回家后的一个规矩,她说,“从今天开始,我容静就是东府的家主!张云天,你和钱嵘把人手安排好,把守东府所有入口,从今天开始,没有通报,不允许任何人擅自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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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沁姨
人都走了,烟雨阁恢复平静,而整个容家东府沐浴在晨曦金芒之中,显得格外恢弘庄严,却也冷冷清清。
容静坐在烟雨阁屋顶上,俯瞰整个东府,禁不住有些微微伤感,印象中一双父母都是慈爱祥和之人,夫妻恩爱,父亲并没有纳妾,本该是美满的一家,却不料落到如此境地。
家宅如此之大,却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只剩下她孤身一人。
东靖国的女史不同于宫女,和其他官员一样在宫中当差,却不住宫中,所以,即便她当上女史,也还是回到容家东府,这个“家”必须先整起来!
她让钱嵘“清理门户”不仅仅为争回东府的宅邸,更是想摆脱容老爷的监视,方便日后去探望儿子。
才分开几天,便忍不住想去看看儿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可吃好睡好,是谁在照顾着,可还记得她这个娘亲,可有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