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苏醒

胖子求生记 油炸花生 2678 字 5个月前

皇家军事学院的医务室,凯恩静静的躺在床上。

距离事发当日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依然昏迷。由于发生的事情过大,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在场的学生有几十人被混乱的人群踩成重伤。出现这些事情不能没有结果,不然就是整个人类社会对皇家军事学院安全的质疑。

学院校长索斯是一个外表威严的老人,对公然挑衅学校规定的人深恶痛绝,决定立即开除凯恩的学籍,移交帝国司法部处理;杀鸡儆猴,所有藐视法规的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不过校长的这个决心并没有持续多久。事发当日傍晚,皇宫侍卫悄悄拜访校长,并送上皇帝陛下的邀请函,开除计划只能被迫延期。也就是那天晚上,在他被埃莫兰卡四世邀请到皇宫去之后,外表威严的老人闭口不提此事。

普通学生的安抚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特别是那些被踩成重伤的学员,校方全心全力无条件的安抚和赔偿。让人担忧的是尽管考入这所大陆顶级军事学院的学生都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但还是免不了有些人惊吓过度,精神萎靡,需要花很长时间来调理和恢复。

索斯校长寝食难安的是在事发现场,在场学生口述的飞沙走石、乌云遍布,虚空被撕裂形成一个无比巨大的黑洞。听众满脸激动,然后以无限夸大、以讹化讹的方式迅速在校园里传播,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身高六米、一对漆黑的双翼,头上长了两个角的恶魔被召唤出来,毁灭所看见的一切生物。为此,校长大伤脑筋,本来就不多的头发在两天的时间内随风飘散。一众校方高层不得不扯下弥天大谎,说当时进行的是一场实验,所有乌云遍布都是伪造的,就为了测试从遗迹里挖掘出来的地精仪器对气候的影响,黑洞之类也是仪器发射时特殊的场景。与此同时,禁止学生谈论这个话题,违者将永远不能毕业。似乎一切完美无缺。

学校里再一次恢复了平静,虽然学生对校方高层的说法嗤之以鼻,但并不愿意掀开他们最后一块遮羞布。波澜不惊的表面蕴含着深处的暗流汹涌,学员私底下交流讨论越来越频繁,那个召唤巨剑的胖子深不可测的实力在他们心目中也越来越神秘。

医务室里除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胖子外,还有三个女人,米莎、艾丽卡、安吉丽娜。如果凯恩能醒过来,绝对会兴奋的大叫,因为他的梦想在这一刻几乎全部实现――――萝莉、御姐、女王,一个都不能少。

贝琳达最近失踪了,艾丽卡对于她的间歇性发疯感到不可思议,最后差点害死所有人。正当艾丽卡准备兴师问罪的时候,贝琳达却突然消失了,似乎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难道是忏悔得不敢面对朋友了吗?艾丽卡并不确定。先找到人再说吧。米莎和艾丽卡在贝琳达经常去的地方没发现她的踪影,问熟悉的人也都说不知道。艾丽卡有些担心,却又不可奈何。

“艾丽卡姐姐,你说凯恩他什么时候醒来?”纯洁少女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眼睛望向窗外,树枝上的小鸟在懒懒的打着哈欠。

“不知道。”艾丽卡靠在墙上,默默的拭擦手中的长剑。当天的战斗让她感到耻辱和愤怒。特别是战斗在最后时刻,无耻的胖子趴在她胸口上睡觉,口里不断喊着妈妈的时候,那温暖的表情竟然让她坚强的心莫名的一软,刺出去的长剑被她强行收了回来。现在她很后悔和自责,军人的心是最坚固的,怜悯和感动是杀戮最大的天敌。

艾丽卡默默的凝视着骑士长剑,出鞘的冷锋倒映她有些呆滞的眼神。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手中的长剑绝对会毫不犹豫划破凯恩的咽喉,结束他的生命。军人的字典里,挥出的剑绝对没有收回的可能。

最让艾丽卡无法理解的是她的父亲竟然让她来照顾胖子,难道劳伦公爵老糊涂了,不知道他的女儿根本就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吗?况且还是差点杀死自己的凶手。艾丽卡暗自腹诽,不止一次的怀疑父亲脑子是不是被葡萄酒给烧坏了。让艾丽卡去照顾凯恩,无疑是让兽人拿着狼牙棒去讨好人类。

医务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剩下凯恩均匀的呼吸声。

突然,艾丽卡紧紧的盯着坐在床边抚摸着凯恩浓密黑发的安吉丽娜,她的脸美丽而安详。

“安吉丽娜导师,我想知道那天你让我不杀凯恩的原因。”

安吉丽娜手一抖,快速的缩回,眼神有些闪躲,左顾右盼的回答:“因为你们都是学生,在学校里杀人是要上绞刑架的。”

“是吗?”艾丽卡眉头不经意一皱。

“当然是的。不然你以为呢?”安吉丽娜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和知性,不温不火的反问。

艾丽卡没有追问下去,靠在墙边闭幕眼神。她并不傻,尽管知道这话里带着不确定性,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和隐私,但追根究底并不是她的性格。

“安吉丽娜导师,那天是你唱的歌吗?真好听,比年会上的歌剧都要动听。我迷迷糊糊听到你的歌声就清醒了。哼!这都要怪艾丽卡姐姐,竟然把我打晕,真是太可恶了。”米莎鼓起粉嫩通红的腮帮子,表达她的不满,可爱的模样让人想去咬一口。

“是

呀,是我唱的。跟一个人学的,曾经那个人在我悲伤或者累了的时候总会唱给我听。”安吉丽娜神情有些恍惚。

“那你再唱一次吧。也许你的歌声能把凯恩同学唤醒,就像唤醒我一样。”米莎充满殷切希望的眼神看着安吉丽娜。

“是吗?”艳丽的导师慢慢的站起来,原地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腿,不自然的笑了笑,其中的苦涩只有她一个人才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