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媚往日什么性情应远非清楚,然而人家现在手残腿折明摆着,他也无从辩驳,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沈青珞迟迟不到,众大臣因她之故连午休都不能,心中不免怀了怨气,安王一党趁机提出不等沈青珞了,请皇帝给萧月媚赐婚。
“皇上,旨意已宣,臣请皇上给沈青珞一个申辩的机会。”应远非急忙求情。
皇帝稍作沉吟便同意了,萧月媚看了看应远非,忽然惨笑数声,在众人奇怪地看着她时,她看着应远非哭道:“应家哥哥,你也喜欢沈青珞?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沈青珞?我哥、你、世祯,沈青珞到底有什么好?”
萧月媚这话,看着是哭泣悲伤自怜,实则直指沈青珞与多个男人纠缠不清,应远非被她说中心事,脸胀得通红,眼见众人更是一脸不屑,不由得气极,正想驳斥,殿外太监高声传唱,沈青珞求见圣驾。
萧月媚已是绝色,能迷住萧月媚未婚夫,又迷住侯府世子等男子,众人心中想像着的沈青珞是妖艳无双媚态入骨的,听得传报,一齐不屑又期待地看向殿外。
沈青珞穿着秋水色蜀缎长裙,乌发挽了简单的垂云髻,斜插一支碧玉梨花簪,缓步进得殿来,低垂着头,一双光洁的手交握身前,轻轻地跪了下去,叩首口中称民女沈青珞见驾等语。
她举止稳重,言语得当,神态沉静而不张扬,声音清澈如山泉叮咚,气质飘逸清雅,如兰似馥。虽不是绝色,然恍若枝头初开的洁白的花朵,清新粉嫩,自有一股动人的风韵。
这样的女子,与妖媚的狐狸精显然搭不上边,大殿中有一瞬间的沉默。
沈青珞前世见过萧月媚,这辈子两人没见过面,萧月媚不知她什么模样,心里想的是能迷住裘世祯的,自是长得极美,乍见沈青珞只是寻常颜色,也呆了。
应远非的父亲自沈青珞进殿后,便一直盯着应远非,见应远非虽算不上双目直勾勾看着,那微斜的眼神,略略抖动的袖子,都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应父想起应远非不肯结亲的言语,气得几乎喷出一口老血,以为儿子懂事,原来是迷上这么一个没家世没美色的女子。
皇帝许了平身后,安王手下先发制人,一人质问道:“沈青珞,你不守闺阁之礼,明知裘世祯与萧家小姐自糼订亲……”
那人口齿伶俐,辞锋尖锐,沈青珞静静听着,并不急着驳回。
安王势大,自有皇宫里的暗线太监在宫门外透露消息给萧月媚,故萧月媚进宫前已知所为何事,有了准备。
一方上来便搏得众人同情,一方上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殿中众情眼里流露的神色都差不多,便是这赐婚圣旨,自然是赐萧月媚与裘世祯。
龙椅上的皇帝心头也有几分恼怒,扯了这么久,竟还是得依安王的意思赐婚,九王之尊的颜面何存?看沈青珞只听不反驳,局面越来越不利,气得想要拿沈青珞问责了。
传旨的太监什么也不肯说,沈青珞并不知圣旨宣来何事,她急切地判断着是怎么回事,自己该怎么回答才有利。
那人说了许多,开始是挟枪带棒讥讽指责,后来几乎是辱骂了。
应远非听不下去了,站了出来冷冷地驳道:“杨大人,皇上宣沈姑娘前来,是给沈姑娘申辩的机会,不是给你逞口舌之能的。”